迩来产生的很多事都不在预期中,一些棋子也仿佛离开了掌控。

昏黄夜色中,一袭青衫的少女好像暗夜中轻摆的碧荷,带着一缕平淡的荷香而来。

但棋子毕竟是棋子,便是在棋局上如何翻云覆雨,也逃不过执棋者的玩弄。

暗翼不语,已是默许。

暗翼如有所悟的望着她,又听她缓缓道,“暗翼,若你是李沐,岳父空有十万京畿重兵却不肯为你所用,你当如何?”

慕若兰走至廊下,收起伞,扬眉朝他一笑,“若兰来服侍世子。”

目光移向湖面,倒映着碧绿暗影的眸中一片清幽,“他太心急了。”迫不及待的要仇敌自相残杀,完整不顾大局。

抬手抹去颊边溅上的水珠,轻抿的红唇弯出美好的弧度,他将本身营建成纨绔浪荡公子的形象,怕是早就在打算中的。

悬于荷塘上方的拱桥上,清风拂面,慕若兰倚靠在木质扶栏上,听着身后一身主子打扮的男人低声说道,“睿王妃的寝室里搜出药瓶,再有她贴身丫环的供词,她暗害睿王子嗣的罪名算是坐实了。”

“得不到,就夺过来,这才是李沐会有的设法,或许畴昔他苦无机遇,现在怕是不必然了……”

住进这座府宅已有半个月,每天都有拜帖递来,东陵擎整日不见人影,出门只要飞影陪在摆布,到天气将晚才返来,也不像平常般要慕若兰奉侍,独自沐浴后寝息。慕若兰也乐得轻松,却在他的衣服上闻到了淡淡的脂粉香,表情不免暗淡,暗骂男人都一个样,天下乌鸦普通黑。

是夜,乌云攒动,冷风骤起。一阵电闪雷鸣以后,瓢泼大雨从天而降。

雨势渐弱,风也熄了,泼墨般的夜空偶尔闪过电光。

御赐的府邸毗邻睿王府,但慕若兰没想到间隔会如此近,两府之间仅隔着一条不算长的街道。

暗翼蹙眉无言。

屋檐下,雨水如珠帘落下,一道闪电在乌黑的夜空裂开,刹时的强光映在肃立走廊下的少女脸上,将她妍丽秀美的脸庞映照得分外白净。

“你的意义是……”

守在门外的飞影瞥见她,有些不测。

褪下微湿的衣袍,闻到衣袖上的香气时,讨厌的蹙眉,快速脱下满身衣物。苗条矗立的身躯没入暖和的水中,东陵擎长长舒气,抬头靠在桶沿,浑身放松。

“公子这么做也情有可原,这么多年,他压抑的够久了。”暗翼扬眉觑她一眼,感慨的叹道。

慕若兰很清楚,林玉燕有了野心,不再满足了戋戋美人之位,现在有身更是欲望收缩,恐怕是想着母凭子贵,有朝一日凤袍加身。且她现在是怀有皇嗣的贵妃,又岂肯再做那受制于人的棋子?

巧的是,没过量久,睿王府的周侧妃也传出了喜信。

没错,燕贵妃也是慕若兰手中的一枚暗棋,闺名林玉燕,当初从一堆七品小官的女儿里挑中了貌美灵巧的林玉燕,花了大代价打通干系送进宫成了燕美人,而她也确切阐扬了一番感化,但出乎料想的是她竟然有本领独宠后宫,乃至怀上孩子。

宫里暗人传出动静,燕贵妃身怀有孕,膝下无子的天子龙颜大悦,亲口对燕贵妃承诺若此胎为男,定然封为太子。

住进这座宅邸后,身为世子宠妾的慕若兰有伶仃的院子,这些日子东陵擎早出晚归,她已有二十多天没见到他了,据暗翼所说,他每日应分歧王公大臣所邀,流连于各大酒楼茶肆及烟花之地,好不清闲欢愉。

不远处的院子亮起灯光,然后是一阵脚步声。

燕贵妃有身不敷三个月,天子严令封闭动静,暗翼得知后扮作仆人潜入府中,将此事传达给慕若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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