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晴嗤道,“他听信周家一面之词认定我有罪,不念伉俪之情萧瑟我,乃至扳连了父亲,事到现在,我还怕触怒了他?”

悄悄搂住她,李谨轻声感喟,“你高兴便好,想做甚么都随你。”

杜昕是外戚,是文臣,若无不测,李佑这是拿他做筏子,先圈禁平阳候,让杜昕任监军执掌御林军以免兵权旁落,再渐渐架空御林军中尽忠平阳候的那些统领将士,慢慢安插他信得过的人占据各要职,直到十万御林军尽数握在他手里,最后再将杜昕撤下来,换上他属意的统帅。

自那日血溅金銮殿后,平阳候被囚禁府中,天子虽未剥夺其京畿兵马大权,但在其禁闭期间,十万御林军不成一日无主,就在朝野表里浩繁猜想之际,出人料想地,大学士杜昕任御林军监军一职。

“奴婢传闻周侧妃的肚子已经显怀了,太医也来看诊过,应是错不了。”香翠低头小声道,“王妃,奴婢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。”

端木晴没有理她,拍了鼓掌,一道灰影咻的呈现在她面前。

现在平阳候虽还是御林军主帅,但实权已架空,半年圈禁期后,兵权早已易主。

端木晴眼神阴沉的盯着满桌未动的菜肴,半晌后蔑笑着说,“我说如何好好一个将军府的嫡女要与报酬妾,本来早就失了明净,才被她父兄当玩意儿般送进王府来凑趣王爷,轻贱的荡妇,敢算计到我的头上来,此次我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现在,她只想扳倒周秀,打击周家,只要能让她如愿,她情愿做任何事。

如此,若林玉燕产下皇子,那么杜昕便是表舅的身份,李佑将御林军大权交予他,是最放心不过的。

慕若兰得知后只撇了撇唇角,清丽素净的脸上没有一丝惊奇,只见她将覆停止背的纱袖撩至手腕,卷起纸张靠近腾跃的烛火扑灭。

“刚才香翠所说你都闻声了,我要你去查清楚,找到人证,我要让那贱人翻不了身。”

香翠被她怨毒的模样吓到,“可,可万一不是周侧妃……”

更可爱的是,那贱人竟然用那孽种栽赃谗谄她,现在扳连了爹爹被禁足,她焦心却又不知所措。

百官暗里里质疑,杜昕乃内阁文臣,虽是状元郎出身,儒雅博学,文采风骚,但论领兵作战,权掌御林军,调兵遣将,保卫皇城,他行吗?

平阳候在圣都城也算一方霸主,那是天子都要谦逊三分的人物,现在突遭圈禁,手中兵马大权刹时旁落别人,这动静像长了翅膀般传遍都城大街冷巷。

那灰衣暗卫凝眉道,“侯爷交代过王妃勿要轻举妄动,以免落入骗局。”

定定看着燃烧中的信纸,她神思周游,事情生长很顺利,统统都遵守她的打算停顿,但不知为何,她就是有种危急感。

端木晴嘲笑着打断她,一字字的说,“没有万一,她能用那孽种谗谄我,莫非我就不能依样画瓢,哼,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
有辨别吗?

是周秀那贱人?

端木晴昂首觑她一眼,“有事就说,别吞吞吐吐的。”

当时安排林玉燕进宫前,慕若兰压服杜昕打通干系在林玉燕的出身上弄虚作假,让她以杜昕表妹的身份当选秀女,以后颠末量番运营,让林玉燕在浩繁令媛闺秀中脱颖而出。

端木晴听不进劝,“此事成了就能扳倒周秀,如果不成,我也只是为了王爷着想,听信谗言曲解了,也不会有多大丧失。”

端木晴神采木然的坐在桌边,眼神浮泛,侍女香翠布好碗筷,见她发楞,轻声说,“王妃,用膳吧!”

主帅囚禁家中,堵截统统与外界联络,杜昕虽只是监军,但却握有御林军实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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