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若兰取出端木晴给她的那块令牌,递到他面前,“批示使大人若不信,可将端木蜜斯请过来,一问便知。”

下颚俄然被捏住,逼近的男性气味迫使她收敛思路,目光聚焦迎视那双深黑的眼睛。

但是触及他那锋利冷酷的眼神时,那几欲脱口而出的轻唤顷刻哽在喉咙里。

当年先皇暴毙,大皇子李佑假传遗诏召凤玄骁回圣都城,欲将他围杀在皇宫里,便是这支十九人的飞鹰铁骑以命相拼,以血肉之躯搏杀五千禁卫军,在近乎圈杀的景况下硬生生扯开一道口儿,搏命将凤夫人母女救援出宫,而除了在宫外策应的暗翼以外,其他十八人尽数被绞杀宫内,凤玄骁与太子李谨双双葬身火海。

“嗯?”剑眉一挑,一副洗耳恭听之势。

眸子一转,慕若兰对劲地笑道,“看来我们的假装很胜利,连批示使大人都觉得我是首要人物。”

她窝在娘亲的怀里,耳边是箭矢破空声,贯穿肌肉的扯破声,她把脑袋埋在娘亲胸口,八岁的小人儿已能明白那护着她们的大哥哥必死无疑。

流风点头唤来部下叮咛了几句,待端木晴分开后,他挥退帐里统统的兵士和侍从。

他松开手,看着那乌黑的下巴闪现一抹粉红,“你走在中间,那领头的男人眼里只要你。”

回想纷至沓来,慕若兰抿着嘴唇,打动的想,流风能在禁卫军的弓箭下不死,那死不见尸的父亲和年老是否也能幸运逃脱?

以是他的意义是三人中她较着是最首要的阿谁?

端木雄不是傻子,这类必败无疑的战,他不会打。

“候爷未曾提及会派端木蜜斯来此,一向以来都是暗卫与我联络,比来一次联络是三天前,侯爷命令集结兵马在此等他号令。”

等待的时候里,两人静对无言。

暗翼与流风是慕若兰的父亲凤玄骁收养的战役遗孤,自幼养在身边,教他们习字练武,带他们上疆场切身传授调兵遣将,用兵之道,待他们十五岁时编入飞鹰十九骑,今后刀口舔血,专门履行暗害汇集谍报此类隐蔽行动,是凤玄骁麾下最精炼英勇的一支铁骑。

流风接过令牌,前后翻转看了两眼便交给部下,叮咛他们将抓到的别的一名女子带到帐里来。

踏进帐里,慕若兰还想走近些看个清楚,但身边的兵士按住她的肩膀,禁止她持续上前。

“如何不说话?”

打量她沉着自如的脸,“我如何能信你?”

“谁派你们来的?”他从桌边站起来,几步踱至慕若兰面前,抬手挥退押着她的小兵,完整不以为如许娇弱的少女会有多大的威胁。

她听不见那押她进帐的兵士俯身在他耳边说了甚么,他的双眼从桌上铺展的舆图转到她的身上,目光相触的刹时,她差点喊出他的名字。

他凝睇她,半晌后俄然说,“流风。”

“既然如此,批示使大人可知我等前来所为何故?”端木雄老奸大奸,怕是另有后招,先探探路再做筹算的好。

恐怕慕若兰这平生都不会健忘七年前阿谁血腥殛毙的夜,高大英勇的少年浑身浴血,护着她和娘亲逃出皇宫,在宫门处遭禁卫军截杀,少年以一敌百,长剑尽染血红,赤红着眼如同天国修罗,地上堆满了尸身,见久战不下,禁卫军调来了弓箭手要射杀他们,此时宫外策应的人马到来,少年将她们推出宫门,为迟延禁卫军为她们争夺逃脱的时候,他关上宫门以身为盾挡下那麋集的箭雨。

慕若兰清清嗓子,“我是端木蜜斯的侍女,但实在我是她的保镳,假装成丫环是为了掩人耳目,现在平阳侯府的处境想必批示使大人很清楚,侯爷被多方人马监督,已经折了几个暗卫,侯爷只得让端木蜜斯冒险孤身出城,刚才与我同业的两人,男的是车夫,女的便是端木蜜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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