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们家……难了这么多年,当上门半子带来的那些子宽裕,能比得上没钱给爹娘拿药的宽裕吗?
王婶瞪了詹志德一眼:“……你就不怕百年后下去见你爹,你爹打死你?”
李冬花终究忍不住笑了起来,看着没那么心烦意乱了。
“哎呦,这小嘴甜的!”这话把李母给夸得那叫一个飘飘然,嘴都要咧到耳朵根背面去了,连连给杏杏夹了好几筷子肉,把杏杏面前的小碗都给堆得高高的。
李母看得那叫一个眼热:“我固然养了四个闺女,可你们四个小时候没一个这么乖的!”
说着,李春花又从怀里取出十几个铜板来,放到媒人手里,“劳烦表婶走一趟,这点钱是分外给表婶吃茶的。”
媒人攥动手内心那十几个铜板,笑弯了眼,一口答允下来。
李母一见外头这张炕上没了人影,眼再往开了一道缝的里屋门那一瞥,内心就稀有了。
詹家老二局促的很,在那搓着衣角不晓得说甚么好。
“那你们等着,我这就去北莽沟找詹老二说一声去。”媒人雷厉流行的很,当即就出了屋子,一阵风似得往北莽沟的方向去了。
李春花拥戴的笑了下。
她明显是一起小跑过来的,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叫你们来,也没别的事。就是想问问,这说好的婚事,还能成不?”李春花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,她上来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。
“接管不了?”李春花更加迷惑,“你们家的事,还需求她接管吗?”
詹志德跟詹志诚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。
杏杏乖乖的捧着碗用饭,也不消人喂,吃得喷香,吃相还清秀。
詹志诚脸一红,点头如捣蒜:“自、天然算。”
气喘吁吁的直接冲进了李家的院子。
还是李春花先开了口,她打量着年纪轻一些的阿谁:“……你就是詹志诚吧?”
晌午的时候,李母用李春花带来的腊肉跟鱼各做了几道甘旨的菜来,杏杏吃的眼睛亮闪闪的,尽是崇拜的跟李母道:“婆婆好短长呀!杏杏就说,大伯娘做的菜如何那么好吃呀,本来是跟婆婆学的呀!”
想来应当是詹家老迈了。
能比得上……他爹临死前,都没吃上一顿饱饭的宽裕吗?
李春花神采稍稍和缓了些,她又问:“那你们家那邻居,是啥意义?”
没多久,媒人扬高的声音便在外头响了起来:“表嫂!我带人来了!”
李春花想起昨儿杏杏是跟卫婆子一道去的北莽沟,便从杏杏这探听昨儿的事。
李冬花本来在炕上同杏杏玩翻花绳,听着这动静,神采微微一变,先是气势汹汹的从炕高低去,但人还没走到门口,就又踌躇了。
詹家老迈也有点慌,叫了声“婶子”,就不晓得说甚么好了。
说实话他也感觉摸不着脑筋。
李冬花有些沉闷,也不太想说话,进里屋躺炕上去生闷气了。
李春花也非常对劲,一口一个“我们家杏杏”,显摆得她老娘眼都红了。
王婶见一时口快说出了口,她也顾不上旁的了,怒道:“……我侄女儿跟你家老三的事,你还不晓得吧?!你媳妇跑了,到时候志诚又去给人当了倒插门半子,我侄女儿嫁进你们家,还不晓得要受啥苦,遭啥难呢!”
“为啥啊?”詹志德是真的想不太明白,乌黑的男人面露猜疑,“……王婶,这事跟你有啥干系?”
她还不住的夸着李春花:“大妮嫁人后,这是越来越会办事了,不愧是当长媳的料。”
李母越想越感觉应当如此,不过她惯来是个没甚么主意的,犹踌躇豫的把这设法跟大女儿李春花说了。
未几时,李母李春花就领着人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