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歆却死命的给杏杏狠狠磕了几个头。
岑月宜跪在一个坟茔前,垂目在那烧着香烛纸钱。
过年时,江泰侯带着侯府中人前来祭拜过,坟茔前大多都有烧纸和香烛的陈迹。
浩哥儿小胖手环住安宁歆的脖子,抽抽泣噎的:“娘,我刚才真的听到了姐姐叫我弟弟的声音……”
杏杏跟范娉芳一边一个拉住安宁歆:“你先别冲动。”
杏杏的话还没说完,范娉芳便摇了点头:“那山匪怕是也不敢大动兵戈,不然,我们这小院里净是妇孺,他如果想杀人甚么的,早就脱手了。”
安宁歆神采暗淡,抚着浩哥儿的后背,轻声安抚,只当浩哥儿是太想他姐姐,呈现了幻听。
岑月宜想像平常普通,暴露得体的,端庄的笑。
杏杏也找了镖局的人,分日夜两班在暗中守着小院。
安宁歆俄然走到杏杏面前跪了下去,沙哑出声:“杏杏蜜斯,打从我们相遇以来,您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……我厚颜求您帮我最后一次。浩哥儿在这件事里是无辜的,您带范妹子,菱姐儿,另有浩哥儿,去您府上暂住些日子行么?那山匪的目标既是我,我一人在这便好。”
范娉芳也只能深深感喟。
范娉芳再如何独立自主,也没碰到过这么个环境。
她颤声道:“……果、果然是阿谁山匪……他,他掳走澄姐儿,必然是想抨击我……”
杏杏顿了下,同范娉芳道:“范姐姐,这小院如果真是被山匪盯上了,怕是也伤害的很。你跟菱姐儿……”
“不过……”范娉芳踌躇了下,到底还是不敢拿菱姐儿的命赌,“这几日,能不能让菱姐儿去你家玩几日?”
“无事。”大抵是看出了杏杏的难过,岑月宜反倒出声安抚她。但是岑月宜一开口,那沙哑的音色就把她的表情泄漏的一干二净。
天涯雾蒙蒙的一片,看着竟是又要下雪了。
当天早晨,范娉芳便带着菱姐儿与浩哥儿,同杏杏一道回了镇西将军府,就住在杏杏的小院里。
等回程时,虽说外头起了风,眼看着就要下雪了,但岑月宜情感明显已经好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