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茅吱吱呜呜的回道:“听……传闻廉州城小倌青宁入了地府,小的……小的想去看看。”
……
原觉得廉州城头牌小倌必是个清秀俊美的面相,此时却见这青宁双眼浮涨、面色乌紫,一条长过下巴的舌头垂在口中,脖颈上几道深深的勒痕,早已不见生而为人时的风骚漂亮,化为了一只惊悚非常的吊颈鬼。
青宁自妓馆中长大,属于那种不知生身父母是谁的野种,长大后又被老鸨转手卖给一家男风馆中做了头牌小倌,从不过问本身出身的青宁性子乖舛,却练得一手好琴。
范皓脱了外罩,顺手又将谢逸的床榻铺整好,筹算让谢逸好好的躺一会儿,却又想起捉柯穹时受的伤来,忙道:
直到红筱被请进御史府竟音信全无,青宁悔怨的砸断了古琴,愁了整整一夜以后决定替她报仇。
范皓长吸一口气,对琴的执念竟是深到这般地步,令这红筱的幽灵至今不肯放弃*,仍旧拖着碎烂不堪的肉身在污溪当中打捞她的凤首箜篌。
范皓俄然说道:“怎会没事,我身上现在还感觉肿痛,你脱了衣裳,让我看看!”
“你们瞥见我的琴了么?”
“大人怎的这么快就不熟谙小人了?”奴婢笑吟吟的凑上前,偷偷塞给守门的侍卫一锭银子。
“闭嘴!”范皓不悦的斥道:“这里是冥府,那小倌殉情与你有何干系,若敢乱动心机,细心送你去七小天国受刑!”
“求二位鬼大人帮手寻到我的姐姐红筱。”
范皓摇了点头,表示谢逸临时忍耐半晌。
“青宁?死的不是阿谁廉州御史么?那小倌青宁也后脚根进了地府?莫非是跟着廉州御史殉了情?”
本来各自的合奏不测的寻到了和鸣,对于青宁与红筱来讲,是在此大家间最欢愉的一段日子。
谢逸问道:“敢问阎罗王,这廉州御史是如何害死红筱的?”
侍卫不再禁止,深知这小倌青宁与他们御史大人之间干系含混,也不是他这个守门侍卫敢探听的。
一进纠纶宫便瞥见殿中跪着一道薄弱的身影,范皓与谢逸向阎罗王行了见礼,闪到了殿堂一侧待命。
街头巷尾间无中生有的流言更加炽热,桀骜不驯的青宁借机给红筱下了一纸战书,红筱竟然无动于衷。
身后俄然噗哧笑了一声,谢逸忍不住回想起那天本身下了幽冥地府,范皓随后也跟着出去的旧事,这青宁小倌倒是与范皓一样死脑筋。
阎罗王叮咛道:“烦劳二位鬼使复去阳间一趟,为这青宁寻小我来。”
“没想到那柯穹恶相如此短长,必安,你的伤没事吧?”
范皓正欲去帮谢逸取衣服,却听门别传来一声通报。
何茅不安的昂首瞄了一眼站在范皓身后的谢逸,可惜谢逸一向垂着眼眸对他底子视而不见,何茅再次倍受打击。
“幽情、苦绪……何人见,翠袖、单寒……月上时……”
正愣怔间,却见青宁俄然跪向范皓与谢逸,并朝着他们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,再抬开端来双眼垂泪,用吊着长舌的口含糊不清的说了句:
“女人但是这廉州城中弹得一手凤首箜篌的红筱?”范皓出声问道
……
“玄夜、凄风……却倒吹,流萤、惹草……复沾帷……”
本来竟是纠纶宫中传令的小鬼,前来奉告范皓谢逸速去五殿纠纶宫领差,不知阎罗王又给他们安排了甚么差事,范皓与谢逸不做担搁,衣服也没来得及换,就跟着小鬼复又回了纠纶宫。
阎罗王又叹了口气道:“红筱死的太惨,本王不忍复述,你们且到廉州城正北方后山去寻寻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