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判官嗤笑一声,附耳对阎罗王说道:“一定偏要吓他,且叫个小鬼缠缠他去,一样叫他诚恳了!”

“你……你!怎的比那罗刹脾气还倔!”阎罗王气的不可,他这老好好王是一个部属都安排不起了。

拿在手中的这一封冥荧签,上书着熟谙到不能再熟谙的名字:

‘睿国,京都荣景街,右丞景钰。’

薛倾长臂一伸将景钰揽入怀中,满心惭愧的安抚道:“我晓得你还未能从那场灾害中摆脱出来,我已派鬼卒去阳间寻觅那方锦盒,很快你就能醒过来了!”

哀乐声声的丞相府邸,那些出来哭成一团,出来又悠然闲逛的人们,向来不是吵嘴无常的存眷工具,范皓与谢逸只看到,落寞萧索的景钰灵魂孤傲的站在灵堂一角,呆呆的望着躺在棺木中的本身。

……

景钰任他抱了,广大袍袖长垂两侧,神情却还是痴痴怔怔。

面前的气象瞬息恍惚,那道绿光也随之消逝不见,景钰昂首望去,却见一片久别相逢的幽蓝之色。

“苏玉……”薛倾一把将景钰按进怀里,担忧的回道:“都是我不好,我只是担忧你沉沦阳间尘凡不肯返来,以是每一世虽给了你繁华繁华,却让你受尽百般痛苦……我不过是想让你看破,大家间逢场作戏的人生八苦……”

“苏玉!”

“不去!”谢逸听了阎罗王的叮咛,清冷的抛下两个字竟回身走开。

阳间有一种疾患,关键在于过分哀思,或变狂躁或变痴傻,名唤‘失心’。若想治好景钰的失心,薛倾只能将但愿依托于那方锦盒上。

好不轻易办清了公事,阎罗王累的伏在案几上,乜乜斜斜的问道:“小崔,数一数本王本日一共判了多少只新鬼。”

“姬大红,拯救啊!”

苏玉终是绿袍加身,做回了冥府十殿判官赏善司,今后专责生前积德之鬼,根据生前积德多少,顺次判入六道循环当中各享繁华繁华。

可惜,天不遂鬼愿,竟让他再次碰到了那只鸡妖。

待看清楚玉牌上雕刻的三个小字‘苏赏善’后,玉牌俄然化为了尺长,刹时迸收回翠绿色光芒,将景钰罩入了光芒中……

……

天子李昭寝宫内,太医进收支出却束手无策,是以个个惊惧却不敢出声,忽听得龙榻上又惊叫一声:

“你留在冥府十殿可好?”面如透玉的男人带着温如暖风的笑容奉迎般的问道。

阎罗王邪邪笑道:“你戴上面具去往阳间一遭,吓一吓那天子李昭,好叫他循分些。”

现在被赏善玉牌点醒,方才明白尘凡纠葛不过幻境一场,而他与李昭的真情真意,却不过是与转轮王在阳间的借身迷恋。

“薛倾你莫再劝了,强行的留不住,想回的拦不了,我们各凭天命吧。”

自从天子李昭得了怪病,隐卫姬大红便不再是隐卫,却成了天子的贴身侍从,因为只要他在身边,且朝着李昭脸上摆布开弓啪啪扇上两个耳光,李昭才气摆脱病魇。

言官急道:“公公!甘溪河道已通,就等着圣上命令便可进军盛祁,圣上却在此时病倒了,敢问公公,圣上得的甚么病?何时才气升朝议事?”

孟婆曾说,最看不惯这类为情而亡的短折鬼,可这一世的他,却辩白不出究竟是为何而亡,或许是为情,又或许不是。

“丞相卒了!”

“换谁?”阎罗王气道:“现在每日对着他那张面具,害的本王都做恶梦!另有谁能比他还吓人的?”

……

薛倾满心揪痛,犹记得他还是天子李昭时,景钰曾说‘只怕到了阳间认不出来了’而他却笑答道‘认得出来,我即便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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