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,递给温浮欢:“我娘让人从帝京传信来,扣问圣驾回銮的时候,说也好帮我们筹办拂尘宴!”
乔淑妃轻叹了口气,重新在贵妃榻上坐下,把李曦瑶轻揽入怀,幽幽叹道:“以你这般仁慈柔嫩的心性,今后如果没了母妃,该如安在此人吃人的后宫里,保存下来呢?”
实在不消问,她多数也能猜到,定是那沈欢无疑了。
待得李曦瑶哭够了,她才轻叹了口气,柔声问道:“这到底出了甚么事,你好歹也同母妃说一声,就这么干巴巴的哭,不是用心要让母妃焦急上火么?”
信是薛夫人写的,小巧清秀的笔迹,一笔一划都透着和顺娴雅,问起了他们在扈阳行宫的环境,衣食住行可都还顺利?
她固然对琉安国的律法不甚清楚,但也晓得欺君是大罪,轻则放逐放逐,重则千刀万剐。
一瞧见乔淑妃,李曦瑶径直扑到她怀里,把嘴一咧,放声大哭了起来:“母妃――”
彼时的乔淑妃正倚在贵妃榻上小憩,闻声宫婢唤“三公主”的声音,便展开了微阖的眼。
温浮欢接过信,翻开来看了。
李曦瑶固然不如何哭了,但还是抽抽哒哒的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李曦瑶闻言,仓猝点头道:“不不不,瑶儿不要父皇治她的欺君之罪,瑶儿还不想让她死!”
一说到嫁人,李曦瑶脑海里不由自主便闪现出温浮欢的脸,本来清俊卓雅的容颜在现在看来,竟有说不出的清丽绝艳。
想到这里,李曦瑶负气般道:“嫁甚么人?瑶儿才不要嫁人呢!瑶儿谁都不嫁了!”
“这如何能行呢?欺君之罪岂是你想治便治,不想治便不治的?母妃这就去找你父皇,让他着人查一查,看看这沈欢到底做了甚么要不得的事,竟然惹得瑶儿这般痛哭不已!”
温浮欢合上信,塞复书封里,道:“夫人没如何提起三少,还不是因为三少为人可靠,让人放心么!”
“母妃!”
说罢不等温浮欢开口,他便忙不迭的分开了,恐怕被她叫住写复书。
乔淑妃本来也只是说出来,恐吓恐吓李曦瑶罢了,没想到她这么快便改了口,开端替温浮欢脱罪了。
“到底如何了?沈……他如何获咎你了?”
她忙伸手抹干了脸上的眼泪,“瑶儿没哭,瑶儿只是、只是来的时候被风沙迷了眼睛,不关沈欢的事!母妃不要让父皇治她的罪!”
她趴在乔淑妃的膝盖上,一头乌黑柔亮的青丝迤逦开来,像是放开了一匹青色的锦缎,映得她桃腮粉面,愈发惹人垂怜。
乔淑妃作势便要起家,被李曦瑶一把拽住。
在乔淑妃犹照本色般锋利的目光逼视下,含香只悄悄摇了点头,便垂下头,再不敢同乔淑妃对视。
“她就是一个骗子!一个超等无敌的大骗子!”李曦瑶举高了腔调骂道。
她是感觉温浮欢骗了她没错,也的确生她的气,可没想过要让她死啊!
话是这么说,但贰内心却忍不住喜滋滋的,暗道爹娘终究不再把他当作惹事精来看了!
李曦瑶好似遭到了惊吓。
约么是她受伤的事情传回了太师府,薛夫人字里行间皆是对温浮欢的担忧,以及谆谆的叮咛,要她今后行事更要谨慎谨慎,再勿伤了本身。
待见到李曦瑶哭着跑了出去,乔淑妃更是霍然坐起家来,皱眉道:“瑶儿?你这是如何了?谁惹你悲伤了?”
“哦?他如何骗你了?你说来给母妃听听?如果究竟,母妃便奉告你父皇,让你父皇治他一个欺君罔上的罪!”
“才不是呢!你少拍爷的马屁了!”薛莫景撇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