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缓过神后，就那么靠在床头，眼神呆泄的直视着火线好久好久。
吓得梁九功从速跪下，颤颤巍巍隧道：“那......主子另有一事相禀，刚才裕亲王身边的亲信来过了，说是......裕亲王恐怕不可了......”
梁九功走近后，小声提示道：“万岁爷，阿哥们担忧您的龙体，正在外头跪着呢。”
并且，他的手心和一双腿，也裹着纱布。
多亏回京后，颠末太医的医治，才略微有所好转。
他的胸口，包扎着厚厚的纱布。
这位但是有着抚弘远将军头衔，曾跟康熙一起讨伐恶噶尔丹，又多次率兵打过败仗的。
但到底是个帝王，说出来的话，即便声音不大，却很有分量。
若音吹了吹姜汤，悄悄抿了一口，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，“既然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，能够真的是个福薄的。”
贤贵妃则坐在边上，细细喂他喝药。
手心倒好还，只是双腿仿佛肿胀得短长，竟是比常日里大了一圈都不止。
加上外头不承平，这万一出了个好歹，可如何办才好。
“是是是......”冯太医几个连连应了。
然后，他负手站在床前，昂首重重地闭了下视线。
与康熙一同回京的，另有裕亲王福全。
回到杏花春馆后，半梅递给若音一碗姜汤，小声道：“福晋，主子瞧着五阿哥，真的将近不可了。”
这如果就这么放手人寰，大清还不得乱了个套啊。
此话一出，康熙才入嘴的药，就呛得满脸通红，喘不过气来。
她也从速在床边跪下，劝道：“是啊，万岁爷，现在您身子要紧，如果裕亲王那儿真有甚么事儿，您再做决定也来得及。”
别又因为跟福全兄弟情深，哀思交集，那就更不好了。
“想来也就是这一阵的事儿了，五阿哥都病成那样，即便是用药吊着，也活不了多久。倒不如早些......”半梅说着，微微顿了顿，“说不定还能少遭点罪，不然对于大人和小孩，都是一种折磨。”
大抵是因为信赖五格，还特地让五格一起护送他回京。
晓得府上有难事，并没有多说甚么，反倒体贴了几句。
他的声音清冷而霸道，透着令人不成顺从的严肃。
可此次讨伐策妄阿拉布坦，让久经疆场的两兄弟，都栽了个大跟头。
“把他们都轰出去，这是恐怕百官不晓得朕病了是不是！”到底是受了重伤，昔日雷霆般的声音不再，取而代之的，是比较衰老有力的声音。
估摸着，内心也没有合适的人选。
紧接着，四爷翻开锦被，细细看了五阿哥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