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糖,喝酒……
窗外周沐寒又是一袭茶红色长袍,在夜风中收回轻微的沙沙声。
解下披风铺在屋顶,周沐寒表示沈凌欣坐下,随后不知从那边拿出两个酒壶来,递了一个给沈凌欣。
“本日我们或许了解不了,这个意义是甚么,或许他日会明白,也或许也一辈子都不会明白,但它的的确确存在过,这就行了。”
周沐寒伸手接过那兵符,目光落在上面,苗条的手指,在兵符上悄悄抚过,一点一点的形貌着……
在他与其他孩子抢活下来的机遇的时候;在他每一次挣扎在鬼门关的时候;在他被体内噬魂毒折磨的时候;在每一个至黑至暗,令人绝望的时候……
而沈凌欣的目光,倒是悄悄从他手指戴的扳指上扫过。
没有留下一句话。
没有留下一个字。
“它留在我手里也没有效,我总不成能带着兵符去边关,然后领兵作战吧?林家兵符不该藏匿在我的手里。”
袁阳泽死了。
“她说,如果读书,不消非得读得很好,但要用心去读;如果仕进,不消必须廉洁如贫,但要对百姓好。”
“甚么然后呢?”沈凌欣一怔。
早在状告秦国公的时候,沈凌欣就已然留意到,那扳指早已换过,不再是先前淬着毒的那枚,只是形状上却与本来那枚扳指一模一样。
不知过了多久,酒壶里的蜜兰琼已然喝光了,倒是那包杏酥糖,周沐寒只让沈凌欣吃了三五粒,剩下的就包了起来,让沈凌欣收到了袖袋里。
“只是没有人明白,林家军向来都不是依托一枚小小的兵符,就能掌控的,或者该说不但仅只是兵符,另有军心。”
“我晓得袁阳泽是为了林家兵符才找上你的。”
沈凌欣将颈间的玉坠解了下来,递到周沐寒面前。
“唯安,她还说过甚么,能够和我说说吗?”
娘亲曾经说过的话,一遍又一遍的在贰心中反复着,烙刻在他的心底脑中,乃至灵魂深处!
闻言,周沐寒的手指微顿。
“尝尝。吃一粒杏酥糖,再喝一口蜜兰琼。”
周沐寒将酒壶放下,伸手指了天上的星星,轻声说道:“我娘说过,天上的每一颗星星,都有它存在着的意义。非论它是不是很亮,也不管它是不是会消逝,它存在过,就必定有它存在的意义。”
那是娘亲对他的期冀啊,他怎忍心让地府之下的娘亲绝望?
这也是当他把握了无上的权势以后,还是会护着百姓的启事。
周沐寒始终记得这些话。
“你不拿它归去,恐怕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吧?”
扳指是政渊帝赏赐给周沐寒的。
“问你拿到没有。你说拿到了,亦或者是没有拿到,然后我要做甚么?你拿到了,我抢过来;还是你没拿到,我挖坟掘坟场去找?”
只临死的时候,他将本身的左手,生生地插进了本身的腹中,那边有一块似玉坠的物什,感染着斑斑血迹!
沈凌欣微微垂了眸子,抚摩了一下挂在颈间的玉坠,道:“有话就说。”
只仿佛不是她买给周沐寒的那一包。
她当真拿了一粒杏酥糖送入口中,又喝了一口壶中的酒。
“是侯爷来了,就在窗子内里。”
周沐寒悄悄喟叹道:“三皇子、四皇子、太子,另有皇上都想要获得林家兵符。他们觉得拿到了林家兵符,就能掌控林家军,就能将雨墨国近半数的兵权把握在手中。”
请她喝酒?
沈凌欣将他埋在了二人见面的这个处所,立了一个无字碑,只是咬破本身的手指,用血在碑上画了一只小猴子。
本来,那玉坠是兵符!
“如何不出去?”沈凌欣开口问道。
沈凌欣刚想到这里,面前又多了一包杏酥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