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芳藏在若华身后，倒是很给攸宁面子，踮起脚尖，暴露半个头，奉承的笑道：“没有，攸宁女君威武！”
“信芳哥哥！我还没化形呢，你胡说甚么呢！”
牛头靠近攸宁，低低的笑了笑：“我们俩另有一副不太驯良的模样，小女人想看吗？”说着话，却在攸宁小手上摸了一把。
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痛苦的神采道：“牛头大人，不是每一个女鬼都能被你轻浮的，记着了？”
“你问问信芳，这世上可有我不敢的？”
耳边听得阴风阵阵，传来断断续续的戏词：毕竟男儿多薄幸，误人两字是功名，蜜语甘言真好听，谁知都是那假恩典...
马面神情朗然的接过荷包，颠了颠，点了点头，略一拱手道别。
马面很瘦，走路却很有威风，不过两三步的工夫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就要往铁链里套。攸宁没有挣扎，于她来讲，不能重返人间，为乔木报仇，不能令那铁石心肠之人回眸，她的生与死又有甚么别离？
攸宁如何也想不到，阿谁全然不似凡人的陆离，竟然会做出如许的事。
信芳和若华抬眸看向房檐，苏苏四足发力，跃到若华怀中，喃喃的道：“若华兄长，蜜斯姐是被带走投胎了？”
见他神采俄然惨白，若华蹙眉，用感到道：你如何了。
“走吧。”她扬着头，一如往昔的桀骜不驯，唇角的笑容明艳的晃眼。
信芳倒是终究松了一口气般，轻松的扭着蛇腰，靠坐在凭栏圈椅上道：“老板给了鬼差洗魂丹，能让幽灵的精魂更加健旺，如此合算的买卖，他们天然会手上松松。再说...”
“哎呦，哎呦，大哥救我！”
这时，马面侧目看向牛头，冷哼了一声。
苏苏站在房檐上，眼看着攸宁被鬼差带走，她就穿戴一身素裙，仿佛感遭到它的目光，缓缓转过甚，冲着它粲然一笑：“小东西，来世再见了。”
攸宁走的迟缓，鬼差却也不急着催促，姑息她的法度。
攸宁感受就像被某种冷血植物舔了一下一样，这类触感，冰冷又滑溜，让人讨厌。她微微蹙眉的刹时，反手扣住牛头的手腕。牛头没有防备，就如许被她压动手腕，手臂扭成不天然的弧度。
这是，这是在贿赂鬼差了？
二鬼拉着铁链，往前走来，路过若华和信芳身边时，牛头高大的身影哈着腰，奸滑的笑着。马面则目视火线，神情凛然，平静自如，仿佛收受贿赂是一件很朴重，很朴重的事情。
“你也闻出来了？”他欣喜的笑着，却又蹙眉道：“怕她？”信芳眼眸流转，蛇信子不自发的伸了伸：“我如何会怕她？哼！”他腰肢一摆，对若华道：“大兄好好教教你家小娘子说话！”
除了本技艺上的锁链跟着行走而收回哗哗声，四周沉寂的没有一丝声音。
“牛头？马面？”攸宁轻哼一声，笑道：“你们长相可配不上那般威武的名号。”
“你干甚么，放手放手。”
看攸宁年纪不大，牛头的声音非常和缓，只是一双贼眼不住的高低打量着她。
“且慢。”信芳见攸宁已经被锁上锁魂链才走了出来，拿出一个精彩的荷包递给马面。：“这是我家老板送给二位的小礼，攸宁。”他微微停滞，道：“攸宁女君生来苦痛，二位多多包涵，善待几分。”
信芳已经堕入了无边沉默，没吃上她一口灵魂，还搭上两千五百年，老板，求放过。
“失礼了？”牛头刚被放开，一边将高大的身子往马面身后藏，一边跃跃欲试的道：“比及了地府，看你还如何逞威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