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一记刀气却未能将大旗斩断,苏南大惊,只见身在旗下的一名年青人稍稍侧了下身,伸出两指将这记刀气夹在了指尖。看其服饰,恰是萧煜无疑。
苏南手中长刀与闪动着黑红色光芒的妖刀相触,无声无息的断为两截。
苏南手持半截断刀,抬头望天,即惊且怒道:“天人妙手!”
申东赞猛地打了一个颤抖。即便身上披了最上等的狐裘,仍旧是感到脊背上阵阵发冷。
看似极慢,实则极快地来到正在批示重骑的苏南面前。
不知何时,在黄水泉身后呈现了十二名身着灰袍的道人。
苏南将身上已经不成模样的铠甲扯下,怒声道:“你可晓得那是名天人妙手!?”
……
萧煜面无神采的两指一撮,将这道霸道刀气生生碾碎为游散的元气。
并且苏南双臂上又各多一道血痕,他再也不敢多做逗留,一起狼狈逃回到闽行面前。
从拂晓升帐到日中时分,申东赞仍旧没能压服以阿木尓门都为首的三名台吉。
闽行淡淡笑道:“天然是用这两千重骑的性命拖住萧煜。”
说着黄水泉从袖中拿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密信,交到申东赞手中。
空中小山轰然落下。
紫水阳杀得不急不缓,除了最开端那一方立威的小山,就再无半点惊天动地,但却如蚕食桑叶,无声无息间已然屠掉两百骑。
黄水泉还了一礼,说道:“台吉。”
萧煜苗条的五指握住了玄色妖刀,悄悄的谛视着紫水阳杀人。
闽行朝东北方向望了一眼后,渐渐说道:“多数督密令,昨夜,中军大帐已经自小丘岭开赴,朝我军处开进。”
苏南毫不踌躇的向后激射飞遁,同时大声道:“全军后撤!”
申东赞的定见是立即驰援驸马,而别的三位台吉则是以为此乃徐林调虎离山之计,不成轻动。
黄水泉面无神采道:“秋叶真人有令,杀尽不尊王命之人。”
申东赞一愣,还没反应过来。
出了大帐,一名神采木讷的男人正守在帐外。
申东赞微微一愣,继而横臂胸前行了一礼道:“黄先生!”
这一日,正明三十九年,腊月二十八,驻军在多伦河中游河边,与徐林雄师遥遥对峙的四大台吉,突然多了很多辩论,就在明天夜里,徐林雄师竟然连夜拔营,朝西南边向挪动,而西南边向恰是萧煜雄师地点方向。
苏南深知若想将重骑的耗损降到最低,那当务之急就是先折了帅旗,乱草原马队军心,再顺势追杀,便可一军功成。
玄色长刀破空而至。
闽行身披黑甲,仍旧高坐顿时,语气平平道:“苏将军,可知临阵脱逃者死?”
申东赞看着这十二名灰袍道人轻叹一口气,腊月二十八,另有两天便是除夕,这个年不好过啊。
玄色妖刀脱手飞出,没有如飞剑化作流光般迅捷,飞翔陈迹清楚可见,给人感受仿佛极慢,而刀首后仿佛有一根无形细线牵引,使长刀以文雅的姿势飘然前行,如切割豆腐普通,将挡在他进步门路上的统统停滞全数一分为二。
既然你劈了一刀,那我便还你一刀。
黄水泉摆了摆手道:“此次前来,不便久留,只是传驸马军令罢了。”
萧煜的目光穿过诸多马队,终究落在劈出这一刀的苏南身上。
修行界中皆知在道宗中,掌教真人着紫袍,首徒着青袍,峰主着黑袍,长老客卿着白袍,内门弟子着蓝袍,外门弟子着黄袍。却不知另有一群专事阴私之事的弟子。对内,掌宗中各弟子之科罚,对外,则主杀伐,着灰色道袍。
一名紫衣老者立在小山岳头,手里握着一根乌色木杖,此时正俯瞰着狼狈后撤的两千重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