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 宴会[第1页/共2页]

转头瞧着郑绥手中的琉璃杯已空了,正自把玩着,不由伸手拿过安排于案上,“熙熙,我们走吧。”

郑绥忙地唤了声二兄,跟着二兄郑纷而来的两个婢女,手端着装着酪浆的虎魄色琉璃杯,置于案同上,把案几上原摆着的蒸豚移至一端,又盛了一小杯酪浆,递给郑绥,郑绥酷好琉璃,这一套琉琉杯,瞧着做工非常高深,其色流云漓彩、美轮美奂,其质晶莹剔透、光彩夺目。

当扑通一声,郑绥劈面扑倒在地幛上时,内心悔怨不已,如果让她再挑选,她必然会跟着几位庶姐一起归去,而不是来清乐堂。

只可惜,话音才落,上前来的婢女刚扶起她,就听到桓裕的声音传来,“熙熙,你甚么时候喜好听墙角了。”

郑绥应了一声,行了礼,方退开。

是可贵的佳构,杯子握在手中,爱不释手,毕竟没忍住,郑绥望向跪坐在五兄郑纬身侧的二兄郑纶同,“二兄,这套琉琉杯是谁的?”

郑纬顺着郑绥的目光望去,“那是陈留阮氏子,名阮尚,字崇之,阮世父之宗子。”

郑经忙唤了声阿平,却已是禁止不及。

郑纶自是晓得郑绥喜好琉璃,“是前年,大凉的车骑将军来荥阳见伯父时,带了两套过来送给伯父,除了这套虎魄色,另有一套紫蓝色的,伯父把这套虎魄色的送给了阿耶,我从阿耶那儿拿的。”

郑绥先前藏身在帏后没有发明,这会子跪坐下来,才看到,本来也有郎君携了家中女眷而来,只是戴着帷帽,坐在屏风前面,想来年纪亦不小了,望着场中的诸人,郑绥一下明白,为甚么郑红撮弄着要过了,家里兄长,除了他以外,都在这儿。

只听大兄郑经说道:“既然来了,去五郎身边坐下。”

郑纬口中的阮世父,是陈留阮遥,与父亲交好,昨日来家里了。

“六郎出的馊主张。”郑绥这会子内心正抱怨着六郎,当然不会帮着讳饰,昂首望向上首,和大兄坐在一起的,除宗侃、桓裕外,另有一名少年郎君,容色隽秀,风采翩翩,似未曾见过。

郑绥发觉到五兄的神采有些不好,跟着起了身,复又昂首望向上首的大兄几个,谈得正欢,不由问:“要不要和大兄说一声?”

“我也正有此意。”郑纬放动手中酒杯,点了点头,这宴会上喝酒作乐,本来就分歧适郑绥插手,何况本日有些人还带了药石过来,郑纬目光望向不远处有人要过来搭讪的郎君,都让三兄郑绪和四兄郑纶给绊住了,目光不由有些暗。

好久,才听到郑经的声声响起,约莫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“把她带下去。”

跟着郑绥在郑纬身侧坐下,世人的目光也垂垂从郑绥身上移开,厅堂内丝竹歌舞复起,又规复了先时宴会中高谈阔论的氛围,只是歌姬却换了一批。

闺阁也受此影响,寻求实在、率性,对女子少了几分束缚,多了几分宽大,女子敬慕风仪,说出来,并不是甚么耻辱之事,反而视为率性萧洒。

清乐堂极大,现在,十数双目光分歧都盯着郑绥地点的角落,郑绥乃至踌躇着要不要起家,几近羞得都没法抬开端来,从没这么丢脸,哪怕旧年平城郊野的那次游猎,跌进乙浑宽挖好的土坑中,也没此次来得丢脸,起码那回,她身边跟着丫环仆妇。

这是把本日参加的诸位郎君都给夸奖了。

腾地一下,只瞧着五兄郑纬已起了身,望向身边还坐着的郑绥,“起来,我们先归去。”

事已至此,郑绥也没法畏缩,就着婢女的手站起家,上前喊了声大兄,“听闻阿兄在前厅宴会,聘请郎君,皆是荥阳漂亮,风采不俗,十娘心慕,特来一观名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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