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福安设在外头廊庑下,待滕玉意去看时,呼吸也渐趋安稳。

管事娘子只顾叩首,泣不成声。

滕玉意有些吃惊,蔺承佑这么快就回转,不知可查到了甚么。

老妖内心暗道不好,仓猝大声念咒,脚下的藤蔓听到呼喊,暴涨数尺缠上她的双足,她正要使唤它们将她扯回阵中,殊不知一眨眼的工夫,小道童身后窜出两道金芒,光芒交绕在一起,回旋向上爬升,触到头顶的盘罗金网,三道金芒合为一股,老妖只感觉大力从脚底袭上来,没来得及跃到阵中,就被远远弹出了阵外。

滕玉意惊惧不已,隔着墙一边跑一边骂道:“妖物,你死光临头了还想害人,你且看看你身后是谁。”

滕玉意发觉背后的视野,扭头要看个究竟,这时宫人出去传话:“世子走前说他有一事要查证,屋里几位都是未嫁的小娘子,让奴婢们提早做些安排。”

当了几个月的大美人,她都快忘了本身本来的模样了,蔺承佑的话像锋利的刀片,一下子刺中她心肝。

滕玉意嘲笑:“我谁也不希冀,不过你如果不怕左爪也被我砍断,大能够来尝尝。”

他跃到垣墙上,一瞬融入了夜色中。

老妖佝偻着僵在半空,灵魂仿佛被碾成了碎片,竭力昂首往前看,只见院中火龙四周游走,煞物们大半都被缠住,不是凄厉惨叫,就是瞬息间焚成了黑灰。

那怪雷仿佛有所知觉,竟然横空一拐,化作一团白雾隐没在半空中,来去皆无形,仿佛从未呈现过。

前后打劫了十来个女子的躯壳,都不甚合情意,直到撞上安国公夫人,才知何为绝色。

杜夫人早前模糊闻声几句,只当蔺承佑要过来查探伤情,原有男女大防之虑,这下完整放了心,赶快应道:“是。”

她话音刚落,符纸化作火龙攀上老妖双腿,这回它连下半身也化成了树根。

宫人们便将五位女伤者并排放在胡床上,障以厚帘,只暴露舄底。

眼看数百年功力要毁于一旦,老妖悔之晚矣,不由哀声哭泣起来。

他嘲笑一声,双臂轻展,纵身跃下房梁,在半空中挽了个剑花,直指老妖眉心。

***

老妖口中呜呜作响,自是求之不得。

滕玉意内心嘲笑,面色却如常,杜夫人只当她害臊,拍了拍她的手背,悄声道:“来得这般及时,段家也算故意了。”

蔺承佑公然伤重,低头不住咳嗽,老妖阴沉森地笑,部下正要发力,哪知蔺承佑低笑两声,俄然反手扣住她的爪子,趁老妖来不及缩手,拽着她一飞冲天。

她婉媚笑道,成心绕阵而飞,蔺承佑要逼她出阵,她偏要诱他出去。

老妖月光下瞧得明白,蔺承佑的乌黑褖领上满是斑斑血迹,他本就伤了肺腑,方才又使出全数内力拽她出阵,现在已是强弩之末,撑不了多久了。

“但是我才想起来,师尊说过,玄天阵需得童男人之躯主阵……不然不但不能上彻于天,还会损及布阵之人。

床前已经挡上了丰富的幔帐,杜夫人再无顾忌,理了理臂弯里的巾帔,热忱相迎:“快请进。”

段家姐弟只差三岁,向来豪情亲厚。今后玉儿嫁给段宁远,还得叫段文茵一声“姐姐”。

蔺承佑笑着点点头,袍袖一挥,老妖身上的烈火再次燃烧起来,每一块骨头缝都钻进了万只蚂蚁,叫人痛不欲生。

小道童大声应道:“是。”

这几日赶上上巳节,段文茵回长安不奇特,但董家出事,不求别人偏求到了段文茵的头上,更奇特的是,两家素昧平生,段文茵竟也答允下来了,除了受弟弟段宁远所托,滕玉意想不出别的起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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