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掌心用力,生生将这块玉佩捏得粉碎。
宿世,陆笙笙仰仗这块在林泽云身上发明的“信物”,将姜晚成心下药,与人私通的罪名坐实。
说话间,陆笙笙终究明白,姜晚是用心守在此处,用心在等陆羽的呈现。
姜晚勾起唇角,附在陆笙笙耳畔,私语道,“陆笙笙,好好当你的和亲公主,服侍好你的丈夫。不然你这瘫痪的爹在京都会沦落个甚么了局,本宫可不敢包管。”
如他所言,毕竟是两国联婚的大日子,她可不想是以被冠上粉碎良辰的名头。
说罢,陆笙笙回身归去了喜轿内。
姜晚说:“这是本宫送你的新婚贺礼,先前你走的急,本宫没有赶上,只得在这里等你,你该当不会怪本宫吧?”
姜晚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她后退半步,好整以暇的看着近乎堕入疯颠的陆笙笙。
陆笙笙皮相生的标致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本就是京都权贵中赫赫驰名的贵女。
姜晚乌黑的手背顿时变得嫣红,不等她说话,林羽已经先一步将陆笙笙从地上扶了起来。
北风吼怒,吹动陆笙笙的喜裙,将她散落在肩的鬓发吹的随风飞舞。
姜晚眸中掠过一抹讶色,旋即她微微点头,表示接管了林羽的报歉。
林羽身子一僵,方才要为陆家父女说的话卡在了嘴边,一时候进退两难,半晌才晦涩道,“长公主,吉时不等人,这毕竟是两国联婚的大事,你也不想坏了时候罢?”
她指了指陆羽,反问道,“你的岳父用心行刺本宫,你眼下还为他说话,指责本宫,莫非这场刺杀是你运营的?”
姜晚悄悄看着她,眸底没有半分感情的颠簸。
她眸底尽是傲慢之色,看得陆笙笙恨不得啖她血肉。
他叮咛下人搀扶着陆羽去找大夫,至于方才陆笙笙的失态,他则语气诚心道,“长公主,她救父心切,语气重了些,我替她向你报歉。”
林羽快马赶来,他翻身上马,见此景象,不悦诘责道,“姜国公主,我早就听闻你性子放肆,是个难相处之人。可这毕竟是我大喜的日子,莫非你也要用心让我难办?”
陆笙笙俄然止住了大笑,她对姜晚说道,“长公主,您必然要好好活着。”
此时姜晚才伸开手掌,内里躺着一块白玉佩,上面刻着凤凰的图腾,这是她的随身之物,也是宿世被陆笙笙迷晕本身后,趁机窃走的“证据”。
她近乎是用吼的,冲姜晚骂道,“你做甚么!我爹都已经瘫了半边身子,你想让他完整成废人么?”
见陆笙笙神采悲忿,姜晚倍感舒心的笑出声。
姜晚收回视野,她拍了拍袖子,对陆笙笙伸手道,“快些起来罢,莫要叫旁人看了笑话不说,又坏了时候。”
她一遍又一遍用眼神描画着姜晚的模样,直至将她本日的模样刻在心头,确保长生都不会忘怀后,陆笙笙才俄然笑出声。
可陆笙笙却像终究回过神似的,她站直了身子,悄悄谛视着不远处的姜晚。
陆笙笙肝火在胸膛中翻滚着,满身都因为气愤而止不住的颤抖着,若非有林羽死力按住她,现下她早已像个恶妻似的与姜晚拼了命扭打在一处了。
陆笙笙发狠地打掉姜晚的手,她恶狠狠道,“不消你假惺惺!”
陆笙笙死死咬住牙关,胸膛不竭起伏着。
林羽被她这副模样吓坏了,忙唤人去请随行大夫。
陆笙笙心头一阵绞痛,喉咙翻滚着甜腻的气味,猛地呕出一滩鲜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