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轶把玩动手里的的一支排笔，看赵磊那珍而重之如获珍宝的模样，俄然问：“过了年你也又长了一岁，有没有想过出息的事？”
送到了街口，两人下了车别过曹仲言，走路回赵家。
到了宫门，曹仲言非要送他俩，顺手就接过了阿谁礼盒：“我瞧瞧你俩这得的甚么好东西。”
前次见面的时候公主是催他来着，他在外头天南地北的无处不去，可写出来的处所才几处，现下印出来的那一册底子不敷看的。
“不晓得公主如何想起送你墨？是不是催着你快把那纪行的下册写好？”
赵磊也看了本身得的那盒纸。
“这是四公主托我转赠的，谢你们送她灯笼。”
“四公主这性子……”曹仲谈笑着说：“她从小就不是个吝啬的人。她小时候一向住在我们家里，外祖母格外疼她，鸡蛋这东西舍不得给旁人吃，独情愿给她吃。那会儿又有灾荒，又有战乱，家家日子不太好过，我和四弟那会儿正嘴馋的时候，老惦记她那碗蒸鸡蛋，她就背着母亲每天禀我们一大半，本身只吃了两口。厥后母亲又生小五，她本身干脆一口也不吃了，全让给了别人。”
一句话提示了赵磊，从速把剩下的纸装回盒子里，再保重的收进柜子里：“我必定会省着用的！如许的纸可不能拿来练手，得端庄的作画时再拿出来。”
看时候不早，天气又阴沉，曹仲言他们就起家告别了。
“这天儿不好，我也不虚留你们，返来路上把稳路滑。毛德，让人把东西备好。”
“那你说说，想过没有？”
“真是好纸！用如许的纸画画，当真是顺手。”
灌下一杯茶，赵磊说：“想是想过……但是我既不是当官的质料，又没有做买卖买卖的本领。倒是重阳节那会儿孟驸马同我说过一次，说若我成心，能够替我在工部或是笔墨馆谋个差事，我想着笔墨馆不错，既有事情做能餬口，又有与旁人参议长进的机遇，更有机遇看到很多历代名画收藏，是个好去处。”
“我不能问啊？”
他俩又不是小孩儿，公主总不能把他们当小孩子一样犒赏些金银锞子锦缎尺头，更不成能送他们些糕饼点心金饰宫花吧？说来讲去，也就是笔墨纸砚书籍这些东西了。
一到家赵磊就迫不及待的裁了一张纸放开在案上，研墨蘸笔，那笔锋落在纸面上，勾划出一道蜿蜒流利的墨线。
陆轶笑着说：“行了，你过了瘾就先把纸收起来吧，这会儿天太冷，墨易凝着，下雪天纸也易潮，不是做画的好日子。”
赵磊坐下来，提起壶倒了两杯茶，分了一杯给陆轶――在宫里他没敢多饮茶，恐怕要出恭不便利，刚才又忙着试纸，这会儿才感觉口干舌躁的。
给赵、陆二人的除了糕点布匹，另有别的东西。
那种心随便转的感受，落笔划出来的与心中想的普通无二，这类感受非要说，那就两个字：舒坦。
这纸的吵嘴很紧急，赵磊最穷的时候，把庙里用的那种黄纸都拿来练画技，那画纸多么粗糙，纸面凹凸不平，墨线在上头也变得弯曲折曲的不平整。另有那种最便宜的，八分银子一刀的劣白纸，一沾墨就晕开，实在难用。厥后他画技长进以后，日子比之前也余裕了。客岁一年他靠着画技，养家糊口是没题目了。
“得了这么好的墨，那你的纪行下册从速写吧。”赵磊捧着那些画纸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。他这两年日子过的不算太宽裕，画画也还是能画得起的，但是如许上好的纸可不是想有就有的。
“也没甚么不一样的，只是因为一开端上元糕做了是为了应节，要供神佛的，以是不消荤油，我有一次在小厨房瞥见他们做上元糕，一点儿油腥都没有，内里首要用了糯米粉和豆粉，以是吃起来特别平淡爽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