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被雨打倒的稻谷一株株的扶了起来,行动固然笨拙,可她却做得极有耐烦。
董书兰一大早便醒来,闻声内里哗啦啦的雨声,就又躺回了床上。
……
可董书兰那淡定的模样又不像,难不成她也像傅小官那样想要当个地主婆?
现在燕熙文站在了田边,他惊诧的看着暴雨中阿谁有些熟谙的身影,难以置信的擦了擦眼睛,董书兰恰好昂首,因而他瞥见了那顶斗笠下的那张仍然绝色的脸!
她毕竟还是爬了起来,对着那铜镜粗粗的梳理了一下头发,翻开了门,一股润湿氛围劈面而来,带着泥土的燥味儿,也带着这院子里那颗大榕树的暗香味儿。
燕熙文一声苦笑,摇了点头,“这便是夫唱妇随?”
她的内心很安静,感觉这就是本身应当去做的事情,因为她内心想的是他客岁在暴风雨中也是如许下到田里的。
“嗯。”
他们不是这王家村的村民,此中一个竟然是瑶县的县令燕熙文!
明显很困,可在床上展转反侧却又难以入眠。
倒下的稻谷并未几,当董书兰感觉腰有些酸的时候她直起了身子,这才发明这片稻田里竟然有十余个农夫。
王二赶紧回道:“少奶奶可莫要如许说,这些是我们的本分。”
他说的对,恰是如王二王强他们这般俭朴的农夫,才哺育了偌大虞朝的千千万万的人。
燕熙文看着董书兰的背影思虑万千,这个金陵的绝色才女,本该如那笼中的金丝雀儿,却活生生被傅小官给带偏了。她竟然下田干起了农活,这事儿如果与上京的那些纨绔、那些眼比天高的学子们提及,他们必定是不信的。
董书兰依着围栏看着这烟雨笑了起来。
你这怕不是在作秀?
董书兰展颜一笑:“我可没你们想的那般精贵,少爷能做的事,我也能做……”
这个夜里本来有明月高悬,可到了后半夜却俄然雷声轰鸣,然后下起了雨来。
他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!
“哦……”董书兰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然后她脱下了鞋子,挽起了裤管,春秀赶紧将她拉住,“少奶奶,不成!”
来岁就是傅三代,这些种子今后会种在虞朝的大江南北,今后以后,谷物的产量比之以往便起码能够进步两倍!
“有朋自远方来,我先归去,如果有甚么困难事儿你记获得别院来给我说一嘴。”
“没甚么不成的,我都说过了,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,只是没有他做得那么好罢了。”
他们几近都是这王家村的人,他们受了少爷的恩德,现在少奶奶竟然在这暴雨中跑来服侍这片地步,的确是打了他们一记清脆的耳光!
她向这片田扫了一眼,“现在少爷还没有返来,这但是他的心血,我倒不是不放心,就是想来瞧瞧……你们掘开这田埂是干啥?”
董书兰很有些不测,她没有想到燕熙文会来,本来筹算再过两日去瑶县见见他的。
她依着围栏,看着瓢泼的暴雨,看着这暴雨荡漾起的水气如雾普通的飘零,俄然想起他极其正视的傅二代。
他说人无凹凸贵贱之分,他说这些农夫才是这天下人的衣食父母。
她也脱下了鞋袜,下了田,冷静的做着和少奶奶一样的事情。
她回身下楼,在一楼的房间里穿上了蓑衣戴上了大氅,她向雨中走去,惊得春秀仓猝跟了出去。
现在已是八月初二,稻子就快成熟了。
春秀和王二王强怔怔的看着,便瞥见少奶奶赤着脚下了田。
她埋头干活,没有发明这田里来了很多的农夫。
她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,我的男人,你在那里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