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寒水话音一落,便从门外出去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,进屋便是一揖到底:“赭红堂掌事周清见鞠问主。”
“人呢?”
老夫人点点头,把那信封交给顾夫人,道:“我个老太婆常日也不出门,家中都是你操心,这钱你拿着!”
“这几日气候窜改无常的,好多人害了风寒,我今儿也抓了几服药,在箱子里,早晨煎了给你和奶奶喝,防病的。”
戚寒水滴点头,竟真带着周清同相思去魏家了。
听闻此言的顾长亭一愣,他现在读了很多医书,又听戚寒水说了很多昔年疫病横行时的情状,对这痘瘟天然有些体味,也知凶恶万分,那颍州府离云州府并不远,只怕真建议痘瘟,云州府也要遭殃的。
少年独自进了门,见顾小大夫正在看诊,便轻车熟路地自去搬了个凳子在中间坐了,拿起墨在有些干枯的砚台上磨了起来,未几时砚台上便积了一小汪墨汁。
婆媳二人谦让了一番,终究是顾夫人败下阵来。
周清一愣,见相思不过是个十岁摆布的娃娃,便觉得戚寒水在打趣他,却也对相思拱手道:“那找药的事就费事魏小少爷了!”
戚寒水应了一声,指了指相思,道:“那是云州府大药商魏家的少爷,要找甚么药尽管去问他!”
顾夫人正在摘方才泡发的菜干儿,见他返来了,面上盈满忧色,迎上来接过他手中的书箧,道:“干等你也不返来,是不是明天去医馆看病的人太多了些?”
周清摇点头,戚寒水神采稍安,却听周清道:“现下固然还没有要发疫病的征象,但是现在气候尚冷,颍州府那边就有百十来个内热不调的亡阳之症,且病发的又都是稚童,实在蹊跷,阁主上报给了防疫司,防疫司的官员却不正视,阁主这才决定南下去颍州府看看。”
顾小大夫把方剂递给劈面的病患,道:“请您到堂里复诊。”
这阁主天然就是指忍冬阁的阁主温元芜,固然他也常四周行医,却极少来南边六州的地界,此次南下只怕不简朴。相思悄悄竖起了耳朵。
见这老头儿连着两次落本身的脸面,王二娘也有了火气,吵嚷起来,前后摆布或捂着肚子的,或捧着额头的的病友都来劝,这两人却还争论个不休。
虽这院子有些破败,位置又非常不起眼,内里住的倒是鼎鼎驰名的戚寒水先生,他不但是外伤的里手,治内病也是手到病除,且诊金不贵,吃他一副药便有疗效。
母子二人正说着话,里屋的顾老夫人也闻声了响动,大声问:“但是长亭返来了?”
顾长亭因而把事情原本来本地说了,老夫人听了心中不免更加感念戚寒水来,道:“想来是戚先生看家里风景不好,以是体恤你,今后若戚先生有事,你千万不能推让。”
顾长亭没法,只得收了,谢了郑管事,想着再见戚寒水还是要劈面再次感激的。出了医馆大门,天气已经有些黑了,街上行人希少,前几日下的雪融了大半,石街湿漉漉的,才走了不一会儿,顾长亭的棉靴子便湿透了。
两人没说上几句话,便又有一个患者坐在了劈面,顾长亭只得放心看病,这一看便从早上看到了天擦黑。
周清又是呵呵一笑,看了顾长亭和相思两眼,才道:“阁首要南下了。”
郑管事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顾长亭,他猜疑接过,发明沉甸甸的,翻开一看竟是两块银子,足有二两,忙退归去:“郑叔这是做甚么!”
戚寒水也是神采一凛,问道:“但是南边有疫病了?”
三人吃罢饭,顾长亭把晚间郑管事给他的二两银子拿出来,双手递给老夫人,道:“这是先生给我的补助,请奶奶收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