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言已经四起。
何侠英挺的眉皱了皱。当年敬安王府尚在时，他双臂一振，不知多少归乐男儿情愿不顾存亡地为他效命。
自从建立新国的动静传出，何侠便筹算任用各国人才，对他们这群云常官吏的神采就不如何好了。
何侠见他们不敢作声，也不发难，只笑道：“这些鸡鸣狗盗的伎俩也能把你们吓成如许，不过是有人暗中拆台罢了。传令，各地加强防备。你们挑几个无能的人分赴各处调查，把这些小把戏全数戳穿！”又低头批阅了几道奏章，才叮咛道，“下去吧。”
倒是北漠，有传言说北漠畴前的大将军若韩在暗中招募新兵。
派出去探察楚北捷下落的军队一点动静也没有传返来。楚北捷不愧是楚北捷，竟如此沉得住气，在云常雄师对于归乐时，没有乘机公开招兵买马，没有登高一呼，调集余党残兵抵挡。这些何侠预猜中的乃至用心让楚北捷有机可乘的事，楚北捷一件也没有做。
站在前排的一名官员头低得更低了，迟疑半晌，闻声何侠的冷哼，只好硬着头皮禀报，“到目前为止，大抵……大抵有……三五百吧。”
那两位官员木头一样站着，偷偷互换眼色，谁也不敢先开口。
何侠内心一怒，差点一掌击在桌上，硬生生按捺住了，沉声问：“我不是说了，招兵的前提要从宽吗？”
“商禄练兵还是有一套的，我这两天到城外永昌军的驻地看了两次，兵士们练习得还不错，可见之前根柢打得牢。只是……”冬灼有点迟疑，“或许是我没有领军的经历，之前也没有军中的衔级，那些部属将领大要上对我恭敬，背后却对我这个将军不大佩服。”
何侠悄悄“嗯”了一声，没说甚么。
帘后转出两名侍卫和两名值夜的官员，分两排站定了，垂手齐应道：“在。”
何侠问：“北漠招兵的事，停止得如何了？”
风絮满帘，空庭寥寂。月色下，何侠独坐无眠。
冬灼承诺了一声，却还是站着，半天没有挪动脚步。
那官员战战兢兢道：“微臣遵循小敬安王的叮咛，公告北漠百姓，当兵有丰富的犒赏，百口人要缴的赋税也能减免一半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何侠的目光扫过来，吓得他不敢往下说了。
“北漠上千个村落，每天都丰年青人逃离，不知去处。微臣已经连续下了几道号令要严惩这些人，但那些可爱的北漠人就是不怕死。传闻若韩阿谁小贼在北漠偷偷建了很多招募新兵的处所，微臣派兵剿除了两三个，但……”
被铁蹄踏平的四国，在毁灭了统统勇于抵当的正规军队后，反而呈现了新的隐患。
有点出乎料想。
云常雄师里，本来就有不同意建立新国的大将，虽嘴上不敢说甚么，但内心说不定也在嘀咕。至于其他三国的降军，更是十个有八个对何侠仇恨不满。
何侠盯着烛灯，火光摇摆，在他答复几分温和的脸庞上跳动。
“那归乐这边呢？”何侠持续问。
连归乐也这么少？
冬灼小声问：“少爷，你也感觉娉婷还活着？”
上面的人正担忧他问这个，一听都苦了脸。
没法健忘她回荡在敬安王府里的欢畅笑声，像银铃一样清脆动听，又像花瓣一样轻巧灿艳。
这一刻，冬灼仿佛又见到了昔日敬安王府里那位风骚多情的小敬安王。
何侠正一心一意筹建新国，谁敢向他禀告四都城呈现了不祥之兆？
“楚北捷出山了，除了娉婷，另有谁能让他出山？”提起楚北捷，何侠骤现的和顺不翼而飞，神采霍然一变，眸中闪动出锋利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