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菊忙要她噤声,抬高声音数落道:“你晓得甚么?换了你是她,恐怕早就疯了。”

娉婷鼓掌道:“好红蔷,想得殷勤,若我是将军,如何也封你一个后勤将官。”她坐在石凳上,肩上已经多了一件厚披肩,是醉菊恐怕她着凉,趁红蔷去厨房的时候回屋里取出来的。

从厨房里弄了干柴,唤来红蔷,将柴堆在填平的新土上面,引了火种。不一会儿,干柴燃烧时剥离的噼里啪啦声响起,红红火光在雪中摇摆,印得三人脸颊殷红一片,暖烘烘的。

四国纷争越演越烈,前几年是东林雄师侵犯归乐、北漠,现在轮到云常北漠联军侵犯东林。

她蒙蒙眬眬爬起来,推开窗子,晚风不大,云层却很厚,竟瞧不见玉轮在哪。

国就是家。有国,才有家。

“醉菊?醉菊?”她急着唤了两声。

手持细铁丝,将肉片或者鱼串在上面,放到火堆上方,就着红色的火焰渐渐烤着,又新奇又风趣,倒真的越玩越有兴趣。

醉菊一愣,渐渐踱过来,坐在床头,答道:“白女人,天赋黑了不久,现在还是初五呢。”

红蔷见娉婷笑意盈盈,不由也将心胸放开了点,笑道:“还不但这些。大娘们说,烤肉可不能用手拿着烤,要有东西串着,我就又取了几支细铁条过来。”一边低头掏,公然从篮子最上面取出几条细铁条,洗得干清干净,一端还缠了纱布。

不一会儿,双手提着一个重重的篮子,嘎吱嘎吱地踩着雪返来了。

“女人……如何不说话?”

谁也不敢包管本身的国度不会一朝被敌国重兵压境,故里不会被烧成灰烬。

娉婷扫那盒子一眼,淡淡地将目光移到一旁,“又是叫民气烦意乱的东西……”叹了叹,也不睬会醉菊,亲身脱手开了。

娉婷手中的鱼正巧熟了,她心机精密,虽是第一次亲手做这个,却烤得金黄酥香,恰到好处,听了醉菊的话,将鱼从细铁丝上谨慎取下来,放在碟子里,递了过来,“既然如许,我可不吃了,就烤给你们吃吧。”

“白女人,你如何又醒了?”醉菊下了床,走到娉婷身边,轻问。

娉婷沉默着,半天赋回道:“我好累。”

她徒弟霍雨楠本就出身贵族,穿越于东林上层阶层,对于这些,更是看得透辟明白。

醉菊见她这个模样是真的吃不下去,晓得劝也无用,柔声道:“不吃就算了。”

月过中天。初六到了……

好半天,一个小坑垂垂成形,娉婷额头上已铺了密密一层细珠,两颊多了几分赤色。

醉菊刚放下梳子,娉婷对着铜镜看了看,便站了起来,掀帘子出了门。醉菊赶紧跟了出去,见娉婷进了侧屋,不一会儿就端着昨日要埋的梅花花瓣坛子出来。

“如何不想?可惜想也没用,我爹没福,我进王府才三年他就病死了。王爷分开都城时斥逐府中仆人,看我不幸没处所去,又留下了我。”

醉菊知她内心不安宁,想逗她说话,将镏金盒子往床头一摆,促狭笑道:“你猜。要猜到了,那我可真服了你。”

心烦的何止娉婷一人,她内心也是被猫挠似的。

红蔷连连点头,“镇北王府还用得着买人?吃喝不愁,少挨打,主子又是我们王爷,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出去。若跟着我爹,打到东西的时候吃个半饱,打不到东西就饿上一顿,过得更苦。我算命好,总算挤了出去,还能不时有点东西央人带出去给我爹。”

娉婷侧身让过醉菊的双手,还是摇了点头,冷静端着坛子走下门路,走到昨日红蔷扫净雪的角落。过了一夜,那边又多了一层薄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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