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大早,天气放晴,顾三娘早早把家里的杂活打扫一遍,就筹办到铺子里去,谁知还没走出巷子,就看到福全守在巷口的那棵榕树下,他看到顾三娘出来了,急巴巴的走上前,喊了一声:“顾掌柜。”

顾三娘笑了笑,回身回到厨下,不到一盏茶的工夫,她端着一碗炖得嫩嫩的鸡蛋出来了,小叶子帮着取来碗筷,顾三娘便带着两个孩子围坐在桌上吃夜饭。

顾三娘脸上‘腾’的一下烧得火红,看到别人投过来切磋的目光,她只感觉又羞又怒,说道:“你怎的过来了?”

沈拙放动手里的书,他问道:“本日铺子里的买卖还好吗?”

顾三娘笑了,孙姨婆和赵李氏才走没多久,就连秦大娘也晓得了,可见这世上长嘴舌的妇人真正很多。

御哥儿巴不得一声,他挺着小肚子,扬声说道:“好哒。”

“是来了,说是要给我说媒,男方就是我隔壁卖布匹的赵家侄儿福全,不过被我给拒了。”顾三娘说道。

本来忙活着的顾三娘看到秦大娘脸上的神采又喜又忧的,不免看了她两眼,她奇特的问道:“大娘,你是不是另有话要说?”

顾三娘摸着御哥儿的头顶,她说:“你也不成骄傲,好生跟着你爹爹读书,争夺长大了考个状元返来。”

叫秦大娘来看,这赵福全一准儿是没安美意,顾三娘就算是个孀妇,但是好歹开着一间铺子,他如果娶了顾三娘,可不就从伴计一跃变成掌柜的了,再一则,这小半年来,她冷眼看着,顾三娘还是跟沈拙相配,两小我你有难处我伸手,沈拙虽有个功名在身,却并不像那起嫌贫爱富之人,前些日子他不放心顾三娘单独去桐城,还相陪着一起去,若没有倾慕的心机,何故做到如此境地?

秦大娘点着头:“如许最好。”

“拒得好!”秦大娘嘴里啐了一口,她说:“这个孙姨婆是老胡涂了,赵福全比你小好几岁,现在二十来岁了还寄住在她叔叔婶婶家,如果嫁给他了,他拿甚么赡养你们娘儿俩?难不成还要你跟着她一起挤着住在他叔叔家不成?”

顾三娘笑道:“晓得了,再有人来问话,我保管先来问问大娘,让你帮我掌掌眼。”

福全的倔劲儿来了,他梗着脖子说道:“我不是要缠着你,我就想晓得本身那里不好?”

顾三娘说的话非常峻厉,福全一时连头都不敢抬起来,可要他就这么算了,他又有些不甘心,因而他大着胆量又问:“你就算嫌我不好,也该奉告我那里不好,要不叫我如何断念?”

此时,福全那浑身的机警劲儿也没了,他瞅着顾三娘,脸上期呐呐艾的说道:“顾掌柜,我是不是那里招你腻烦了?”

“雨天,买卖冷僻多了。”顾三娘回了一句。

秦大娘听了她内心的设法,一时欢畅一时忧愁,欢畅的是顾三娘有情有义,她果具没有看错此人,愁的倒是要沈拙等三年,也不知那沈拙能不能等得,她转念又想,沈拙只会默不出声对顾三娘好,却向来未曾透露他的情意,他究竟是个甚么意义,也未曾可知呢。

他们大元百姓风开放,平常百姓家的孀妇再嫁并不会招人非议,何况顾三娘为人无能,又是个年青嫩妇,手里另有间赢利的铺子,县里那些丧了老婆的鳏夫,或是家贫没结婚的男人只怕都在暗自划算着呢。

秦大娘赶紧一脸正色,沈拙既然没有开口,她也不好多嘴,毕竟这事还得看他二人的造化,只望着他俩能认清各自的情意,切莫节外生枝才好。

顾三娘一时无语,这个沈拙,也不知给御哥儿教了些甚么,小叶子也罢了,她就算希冀着她考学都不能够,可御哥儿是个正端庄经的小子,他又生的聪明聪明,哪有教着孩子不长进的事理,这倒不是说她看不上小商小贩,但是即能做衣食无犹的官老爷,为何偏要往那艰巨的道儿上面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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