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龙虎榜上三家机构公用席位净卖出1.2亿，但散户接盘量占了84%。”陈默一边说着，一边从口袋里取出皱巴巴的条记本，上面用红笔圈着老张留的歪诗：“韭菜不知刀剑寒，敢与农户比残暴”。他看着这首诗，回想起本身在股市里的经历，那些自觉跟风、被割韭菜的日子，心中尽是悔怨。
走进VIP室，林峰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，手里的iPad Pro闪着绿光。看到陈默出去，林峰指了指中间的椅子，说道：“看看北交所，三天前我就说过这是个局。”他一边说着，一边用指尖划过分时图，8月17日那根刺目标长上影线格外夺目，就像一记警钟，重重地敲在陈默的心上。
“叮！”手机俄然震惊，突破了屋里的沉寂。陈默拿起手机，看到家属群里跳出新动静。二叔发了张截图，他孙子王小宝的证券账户上鲜明显现着“当日红利+3862元”，底下还P了行歪歪扭扭的字：“跟巴菲特用饭不如跟我混”。陈默看着这张截图，忍不住啐了口唾沫，嘴里嘟囔着：“狗日的，七岁小孩拿压岁钱开户？”他的手指在裂了缝的手机屏上猛戳，想要打字答复：“二叔，未成年人不能开证券户，你这是捏造……”
下午两点半，陈默蹲在烟雾环绕的黑网吧包厢里。这里的氛围浑浊不堪，满盈着一股烟味和汗臭味。屏幕上同时开着五个窗口：北交所官网的龙虎榜数据、同花顺的分时成交明细、东方财产股吧的及时批评，另有两个假装成“数字货币买卖平台”的垂钓网站——这是老张前次保举的“黑幕动静渠道”。陈默看着这些窗口，心中五味杂陈，本身曾经对这些渠道寄予厚望，觉得能从中找到炒股的法门，没想到却一次次被误导。
俄然，右下角弹出券商告诉：【您的摹拟账户红利已冲破100万，点击支付操盘手认证！】陈默嘲笑着点开实盘账户，持仓界面上血红的“ - 53.72%”刺痛着他的眼睛。他想起上个月在摹拟盘玩“涨停敢死队”，二十天就把10万炒到300万，成果实盘刚跟风买入就碰到六合板。他在内心自嘲道，摹拟盘的胜利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，本身却被它利诱，觉得真的把握了炒股的技能，现在才明白，实盘和摹拟盘美满是两码事。
第二天上午九点十五分，陈默来到银河证券停业部。“小林总在VIP室等您。”前台小妹热忱地说道，她身上的香奈儿香水味浓烈得呛人，陈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陈默低头看了眼本身起球的T恤衫，上面还沾着昨晚吃康徒弟红烧牛肉面留下的汤渍，和这初级的停业部环境显得格格不入，他下认识地扯了扯衣角，试图粉饰住那些污渍。
林峰俄然把平板怼到他面前，神情严厉地说：“看Level - 2数据，这三个卖出IP都来自杭州拱墅区。”他放大买卖行列，持续三天的卖一档位上，挂着清一色188手的小单，解释道：“这是量化基金的拆单伎俩，用蚂蚁搬场的体例出货。他们就是如许一点点把股票卖给散户，让散户在不知不觉中接盘。”陈默盯着屏幕，细心看着那些数据，心中暗自赞叹量化基金的手腕之高超，同时也对本身之前的无知感到气愤。
深夜十一点半，城中村那狭小的出租屋里，闷热得像个蒸笼。老旧的空调外机“嗡嗡”作响，可屋里的温度却涓滴没有降下来的意义。陈默从恶梦中惊醒，额头上尽是盗汗，梦里张丽那张涂着玫红色口红的血盆大口仿佛还在面前闲逛，让贰心不足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