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没说完，蓝盾转债暴力拉升30%，触发临停。陈默盯着账户里120万的浮盈，喉咙收回“嗬嗬”的怪笑，没重视到买卖明细里“中信证券杭州凤起路”席位正在对倒出货——那是2020年正元转债把持案的常用伎俩。
19点30分，打印店的荧光灯照在陈默惨白的脸上。老板娘嘟囔着：“现在的年青人，炒股还不如买奶茶店加盟，上个月我侄女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：“快点，我要导出月度交割单。”
21笔买卖记录里18笔亏损，累计手续费高达本金的23%。陈默抓起染血的A4纸冲向图书馆，古籍修复室的灯光俄然燃烧。传真机主动吐出一张图，资金曲线从120万跌到3万的斜率，与327国债爆仓案的曲线完美重合，拐点处印着小小的牡丹斑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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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撤单！快撤单！”他猖獗点击卖出键，但T+0法则下，无数量化单早已抢先砸盘。代价从450元雪崩至220元只用了三分钟，融资账户的保持包管比例像漏了气的气球，从200%跌到105%。
“滚你妈！”他踹翻脚边的废纸篓，带血的指腹蹭过牡丹斑纹芯片的棱角——那是凌晨从图书馆报废电脑里抠出来的。同花顺弹窗俄然跳出：“蓝盾转债满足强赎前提，最后买卖日7月19日！”日期数字像把手术刀，在视网膜上划出深痕。
蓝盾转债的分时图在屏幕上跳动，14:57的开盘价320元像根导火索。债吧热帖《末日轮最后狂欢！》里，有人晒出10万本金翻三倍的交割单，配文“明天强赎也不怕”。陈默盯着本身融资账户里的40万额度，消耗贷到账的20万还没捂热，就被他全数转了出来。
“干票更大的！”他喃喃自语，没重视到赵老头半小时前发来的动静：“强赎公告后溢价率归零，债价必崩！”动静提示灯在角落闪动，像极了*ST天业退市那晚的警示灯。
他望着远处停业部的LED屏，“股市有风险”的字样在雨夜中明灭。蓝盾转债的最后买卖日倒计时，像极了他在股市的倒计时，而赵老头给的牡丹斑纹芯片，现在正在掌心发烫，仿佛在提示他，下一个圈套，永久藏在代码的某个角落。
15点35分，陈默用带血的拇指按下“开通可转债务限”。华泰证券的考证码短信刚蹦出来，张伟的微信语音就炸出去：“深市转债T+0随便玩，老子明天倒手八次，手续费都赚返来了！”他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声，像极了*ST天业退市前的猖獗。
15点整，买卖软件定格在蓝盾转债105元的开盘价。陈默瘫在转椅上，看着融资账户从浮盈120万到倒亏80万，指甲深深掐进牡丹斑纹芯片。俄然，327国债事件的登录界面弹出，持仓列表里鲜明显现1995年2月23日的50万手多单——和他明天的操纵轨迹完整重合。
“疯了疯了！”隔壁工位的李姐探过甚，金项链在晨光里晃眼，“小陈玩的是不是阿谁甚么债？我侄女上周在模塑转债亏了70%……”
11点02分，蓝盾转债复牌。陈默盯着屏幕，等候再来个20%涨幅就能凑够母亲的手术费。俄然，债吧置顶公告弹出：“蓝盾股分董事会全票通过提早赎回议案！”他的瞳孔猛地收缩，溢价率从35%刹时跳水至-28%，如同瞥见*ST天业的退市公告。
陈默想起赵老头修补古籍时说的话：“T+0是农户的镰刀，散户割的是本身的肉。”现在他终究明白，那些在股吧晒单的“妙手”，不过是农户收割的钓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