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南明,终将是毁灭的第一个。”
“送去南明?”莫湮甚是不解,他看向百里捻,“主上要将这琴送到南明王宫?”
“王上,”宇文泱从速开口,“客岁驻扎在白霁江边,微臣已经寻到了渡江的体例,要不是丞相将微臣给叫了返来,恐怕现在已然没有南明这一国。更何况当时乃是夏季,不好行军,现在已经开春,恰是渡江打击南明的好机遇,王上切莫迟疑多思,失了这大好机会啊!”
仲演却眉头微蹙,他不是没有称霸之心,而是多有考量,性子又软上几分。
丞相府之事,乃是这连续串事端的泉源,现在曾在丞相府做客的文臣都去了大半,单这丞相府之事还未有定论,确切不当。只是一提这丞相府之事,宇文泱的眼眸便有了几分闪躲,他几乎淡忘了此事,到了现在风景,更是不知如何开口。
到了现在,仲演但是更加感觉事情不仇家。
百里捻悄悄点头,“他若懂便懂,不懂也无碍。”
纵观现在天下,虽西昭崛起,羌晥不容小觑,南明也尚存气力,但是准根究底,这天下最为强大之国,还是北晏。
仲演神采不好,但瞧见宇文泱还是挤出一抹笑,“爱卿不必多礼,起家吧。”
瞧着仲演这朴拙笑容,一如儿时一同读书时,那般的热诚简朴又信赖,宇文泱只觉心如扎锥,难言之话仿若鱼鲠在喉,更是沉重万分。
“微臣明白。”宇文泱本日甚是顺服。
“爱卿不要再说此事了,孤王头疼,”仲演扶着额头,他眸子一抬,又想起一事,“对了,方才你提到了丞相,这许长史等人之事都已经查清楚,那丞相府之事呢?还未有停顿么?”
“王上!此时不下决策,若比及南明养兵蓄锐和缓以后,北晏再想要拿下南明,可就不易了!”
仲演抿唇道,他的眉头一向揪着,措置这些个罪臣之时,他还未发觉,此番清理朝纲以后,才觉这北晏朝廷,倒是没几个可用之人,虽有宇文泱为首的武将,肝胆忠心,但是却未有文臣谏言,这北晏的文臣当真是缺了一角。
这是他能为张佑做到的最后一笔,若他能了然此中深意,那便能逃过一劫,如果不能,那便随风。
“莫湮,将这琴送去南明。”
因为大姜赤玉玉玺之事,仲演对百里捻很有好感,谁又不喜说好话之人呢,更何况还被说中了。
有些事一开端说不出,时候一长,更难开口。
仲演看着这一叠叠的奏折,神采有几分差,翻阅着近几日的奏折,又将宇文泱撰写的卷宗看了几遍,只是越看,这眉头却皱得越紧,比来这段日子,窜改之事过分繁多,仲演心中有几分疑虑,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。
百里捻摸过青琴案底的斑纹,“青琴乃是文人骚人的心头好,能奏清绝之音,如朝起清露般纯粹,心重的人又如何能奏动这清绝之音。”
仲演倒未发明宇文泱的失神,微微点头,“现在百里先生进了北晏,你也要多加善待。”
仲演抬眸瞧了宇文泱一眼,唇角渗笑,他拉起宇文泱,“爱卿的热诚忠胆,孤王心中了然,虽许长史等人让孤王伤了心,但幸亏另有爱卿,我北晏兵强马壮,天然为这天下霸主。”
围攻南明之事,宇文泱从未健忘,而客岁没能一举拿下南明,失了这机会,是贰心中难以耗费之痛。宇文泱是武将,本就好战,而他曾镇守北晏南明边疆三年,三年间恨透了南明,毁灭南明的心从他驻守边疆之时,便已经种下,不攻陷南明,宇文泱决不罢休。
北晏的春日到底如何风景,谁也难料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