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从裴三年纪刚满十二岁以后,他便已经被看作一个担当家业的大人来对待了。一边还要做好本身的学业,一边运营打理家属基业,裴父在京中的时候裴三仿佛就是一家之主,他年纪悄悄,却少有今晚如许轻松过。

酒后乱性?姜采青脑筋里把裴三的形象举止过了一遍,总觉着……难以置信。裴三那样的凶险奸滑之徒,脾气内敛,行事沉稳,喜怒不形于色的,母亲寿辰一时欢畅,喝醉也是有的,怎的就能把未过门的弟妇抱上床强了?

“魏妈妈,出了甚么事么?”

“花罗,但是我们带来的人出了甚么事?”姜采青问道。

“你两个先下去吧,别扰了三哥安息。”薛婉华叮咛道,“这黑咕隆咚的,细心你们粗手笨脚弄坏东西,明日一早再来清算就是了。”

“娘子别乱猜了,是这府上有些事情,老奴本不该胡说的。”魏妈妈道,一边拿了梨花木梳给姜采青梳头,一边叫两个丫环来服侍梳洗。姜采青心中有疑问,便由着花罗给她净了面,淡淡擦了些胭脂香粉,魏妈妈敏捷地给她梳了个正髻,拿白玉梨花簪绾住,又插了两支浅紫色南海珠子镶嵌的珠花。

目送檀香跟薜荔分开,薛婉华转头看着卧榻上甜睡的裴三,盯着他漂亮温润的面庞,心中思路翻飞。裴六虽好,如何看却都比不上裴三的,她毕竟是穿越女,若嫁给一个只靠家属庇佑福荫的裴六,平淡度日,如何能叫人甘心?原主的那门婚约,清楚定错了人。

张氏拨来服侍的芳草、芳蕊送来了早餐,便在魏妈妈表示下先辞职了,姜采青坐下用饭,便叫花罗和翠绮也先退下。

百姓或许食不充饥,可也有百姓的幸运;世家后辈坐享繁华,可也有世家的难处和压力。

“夫人这一病,我们倒真不好本日就走。“姜采青微微蹇眉,有些烦恼地说道:“魏妈妈,你先陪我去看看夫人吧。”

“薜荔说的对,你两个先去烧醒酒汤去。”薛婉华挥挥手说道,“三哥既已睡下了,便不要滋扰他了。你该晓得三哥不喜夜间有丫环近身服侍的,我就去叫三哥的小厮来。”

“三哥,你看你!”薛婉华不依地娇嗔。

“这么晚,你怎的来了?”裴六问了一句。

裴六晓得胞兄身上的担子重,但是却也无法。外人看来他纨绔一个,整日跑马遛鹰的,内里真相怕也只要裴三最清楚。裴家如许的百年大师族,大房伯父那边又有些繁华险中求的苗头,是以二房这边他们兄弟两个,必得要留个背工,一明一暗,一文一武,兄弟必须同心庇佑这裴家百年基业。

“檀香和薜荔也是年纪小不经事,两人惶恐失措一嚷嚷,引来了值夜的几个婆子,这事就走了风了,夫人大半夜的被惊扰起来,到书房一看便气得当场晕倒了,薛小娘子哭哭啼啼回了本身院子,现在关着屋门谁也不肯见,只说要寻死吊颈……”

裴六来了兴趣,月色下拔剑舞了两圈,竟感觉酒意有些上头了。他晃晃头,笑道:“这酒是家里窖藏的梨花酿吧?倒是有些后劲儿。”

“就算你两个没知己,我还是体贴你们的,晓得你们吃烤肉不津润,这不给你们送汤来了吗?”薛婉华一边笑言,一边回身接过薜荔端着的白瓷莲斑纹大汤盅,谨慎地放在中间小几上。

“娘子……先起来再说吧。”

“今晚喝的很多,天也晚了,你归去歇下吧。”裴三说道,“薛mm,光驾你送送六弟。”

这事……总觉着有些奇特。且不说裴三的脾气,就算他是个酒后乱性的无状色鬼,可那薛婉华没醉呢吧?就算那薛小娘子抵当不了,裴府如许的人家,屋里还能不留个丫环下人服侍?就眼睁睁看着醉鬼和弟妇上了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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