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刚做好的栗米藕粉蒸糕,冷了就不好吃了,趁热就给吃他吃半块吧。”
“奴婢那里扶他了!――这地上冰冷的,冻着小屁股如何办?”
“六爷没乱喂他吧?”
难不成福王和新皇的军队竟都绕开了沂州?
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怎的,举家搬进别院以后,也传闻福王和新皇的军队打成一团乱,四周烽火,她们在这别院当中却世外桃源普通,竟未曾被战乱涉及到,连个乱兵的影子都没见过。
“去沂州也一定安然,裴家固然有些根底,却一时也没有足以对抗的私兵,弄得不好,我们反倒成了目标和累坠。”姜采青思忖半晌,笑道:“我们反恰是平头百姓,也不牵涉皇权党争,不如我们就去山中别院避一避,山上易守难攻,凭着张家的这几十号护院仆人,小股的乱兵天然不怕他,大队兵马也得空理睬我们如许的平头百姓,就算大队乱兵来了,山林当中也好躲藏。”
“我喂了他半勺鸡蛋羹,奶娘不是说能够吃吗?”裴六说着掂了掂壮小子,笑道:“这个无齿之徒,也吃不动旁的东西,倒是长胖很多。”
“娘子这话说的,我们壮哥儿才多大的娃娃呀,穿这么丰富,能走路就不错了。这大寒天的,从速回屋子烤火盆吧。”菊姨娘抱起壮小子走过来,哈腰放到姜采青跟前,奉迎地笑道:“壮小子,叫娘亲通融通融,新做好的蒸糕,冷了就不好吃了,先叫我们吃一块吧。”
嫡宗子裴家大爷,毕竟没能熬到春暖花开,也就在裴六归去以后不久,仲春柳梢头,那柳梢儿才稍稍变绿的时候,放手丢下年青的娇妻去了,裴家大爷毕竟跟张氏分歧,丧礼姜采青便只差了人去吊孝,本身却未曾去。她现在养着娃儿,加上布帛铺籽棉布买卖更加做大起来,赚了大钱,也就更加繁忙,便也好久没再踏足沂州。
“茵陈?”裴六微微一顿,笑道:“说来她可不是普通的丫环,既然时宗玉将她给你,便该有他的事理,若我猜的不错,他这是拜托给你了,你尽管留在身边就好。”
这可馋坏了壮小子,别人小,不敢给他吃如许一整颗的小东西,绫姨娘便只好拿小银勺,挤了汁水给他吮,酸甜鲜美的味道叫小瘦子挤眉弄眼地裂开了嘴。
姜采青吃是里手,便叫人摘了这海棠果,装进干草铺着的竹筐里封着,比及过了冬至,拿出来摆在外头,一夜便冻成亮晶晶的冰疙瘩,把这冰疙瘩裹着的海棠果放进凉水里拔去冰壳子,就成了酸甜好吃的冻海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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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送六爷。只是另有件事想费事六爷。当日在沂州,时郎中将茵陈给了我,当时只说叫她来照顾我和壮哥儿,现在壮哥儿都半岁了,我揣摩着,这么霸着时二爷的丫环老是不好,是不是该将茵陈还归去了?”
“偏就娘子这大脚踩地稳呢,现在再看看我们家,这一到年底,银子可就哗哗地往里进。赶明儿等壮哥儿长大娶媳妇,娘子只怕要给他挣下一座金山了。”菊姨娘打趣道。
“娘亲!娘亲!”
“六爷昨日解缆去都城了。新皇已经掌控了都城禁军,老爷和大老爷人在京师,怕是已经不好脱身,六爷带人进京去策应老爷。此行……但愿顺利。”
“六爷呢?”姜采青忙诘问道。
裴六用过了饭,才将壮小子抱在肩头送返来。之见壮小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表示抗议,一见姜采青便撇着小嘴,,伸开两只小手,用力蹬着两只小腿往姜采青怀里挣――呜呜呜,娘亲你哪儿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