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她这些话让姜采青总有些不好的预感,忙说道:“他们行军兵戈,你一起驰驱地跟着的确不好,倒不如先留在此处,等统统灰尘落定,再去找他团聚吧。”

一年多不见,秋棠容颜如旧,更加纤细娉婷的斑斓,穿了件浣花锦的碧色褙子,头上斜插着累丝金凤钗,看着比在张家时光鲜很多,只是端倪间却并没有多少忧色。

“传闻了。”长兴忙回道,“小的趁傍晚摸进镇子,听留在大宅的护院说,棠姨娘倒是来过我们家,问起娘子去处呢。白石镇现在乱糟糟的,镇里镇外驻扎着兵马,就连张家宗祠并书院都被军爷们占用了,只我们那大宅却好好的,传闻是拱卫将军下的令,不叫损毁张家大宅。小的揣摩着,一来娘子当日曾帮过他们筹粮,二来怕也是棠姨娘说了话的。”

“奴婢这几日就要分开白石镇了,也不知今后还能不能再见着,问了大宅的家仆说娘子在这别院,便上山来见见娘子。”

“可听到秋棠的动静?”

“那孩子呢?”姜采青内心哀叹,便悄悄问道。

“娘子,你说棠姨娘的孩子能找着么?”

肩舆里坐的恰是秋棠。姜采青早早得了山下的保护来报,传闻棠姨娘上山求见,除了两个轿夫、两个侍从,便只带了一个细弱的婆子,看这景象,也许就是来看看故交吧,便传话叫放她上山来。

“只是当时奴婢处境艰巨,本身都没了来路,若留着那孩子,又是个女孩儿,时宗珉反正也不会认的,奴婢本身也养不了她,更回不了张家去,奴婢带着个私生的女婴,便是再醮怕也没人肯要的,归恰是没有活路……”

“秋棠,你怎的来了?”姜采青叫人倒了茶,便打发了一堆丫环婆子,只留下花罗在跟前服侍。

恰好新皇的雄师看着来势汹汹,却也不太顶用,围困登州一个多月,竟还让那福王从登州突围而出,带着一部分残兵败将,一起逃往北方边塞,占有边关江山险要的地形与新皇对峙,也不知还可否东山复兴。眼看着,这场天子自家的战乱一时半会是不会闭幕了。

才说到棠姨娘没几天,山下一顶墨青呢子小轿上山来了,在进山的岗哨处竟得了答应,一起抬到山上别院。

姜采青揣摩了一圈,还真没想到谁跟花罗合适。长兴?小伙儿倒是不错,可也没见他跟花罗走得近乎呀。算了,人各有各的缘分,她对乱点鸳鸯没兴趣,顺其天然吧。

“行啦,不是我想的那样,你还脸红的甚么!”姜采青望着面前的两个丫环,笑道,“要说你们两个,在我身边这两年多,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。”

“等回到大宅,趁着春暖花开,就叫王兆把丧事办了吧。也免得那王兆三天两端叫你去补衣裳。”

棠姨娘走后,花罗问了一句。姜采青点头感喟道:“这茫茫人海,兵荒马乱的,去那里找?杨姓又是非常常见的,只凭着这些线索,恐怕底子没法找。”

棠姨娘摇点头,叹道:“奴婢也不敢希冀,只是若奴婢哪天乱军中死了,把这事说出来,好歹给本身留个念想,也省的死不心安。”

姜采青花一说完,翠绮那张小脸可就成了红彤彤的甜柿子。

福王的兵马走后不久,新皇的雄师便风卷残云似的掠过,却没在沂州多做逗留,径直往登州一起打畴昔了,只传闻登州一场死战,新皇的雄师足足围困登州一个多月,姜采青等得不耐烦,探听着山下已经风平浪静,战乱的哀鸿垂垂开端返回故乡,庄子上春耕春种已经开端了,便干脆带着一大师子搬回了山下大宅。

Tip:拒接垃圾,只做精品。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