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意之道:“如此明日一早我便差人去言府,届时恐怕又是一场大戏,彻夜殿下先放心安息罢,我自会为殿下摆设。”说着便辞职拜别。
不止秦飞卿,便是跟从景离这几年、已是清楚明白景离狠毒手腕的叶芷君,听了景离此回的旨意却还是心惊肉跳,不由地望向本身拼着违逆上意而搬来的救兵――乐意之。而乐意之晓得景离情意已决,此时亦是无能为力,只微微叹一口气。
乐意之当机立断,趁着这一怔向叶芷君叮咛道:“把人带上前来!”
景离瞥一眼秦飞卿,正欲开口,乐意之却扶住景离的手表示她稍安勿躁,本身向秦飞卿道:“有甚么便说罢,殿下公允,定会为你主张。”
叶芷君忙将秦飞卿又提回二人面前。
景离微微一沉吟,正欲作答,乐意之却已推开门去了。
景离闻言,微微一怔。
秦飞卿见到乐意之来本觉得是朝气重现,谁知景离竟是如此断交。现在他不但要死,且身后还要得此热诚,更不消提此回恐怕要带累了全部秦氏,不由身形一晃,瘫坐在地。
乐意之垂眸苦笑一下,道:“那我呢。”
公然,乐意之轻叹一口气,开门见山道:“殿下何至于如此?”
乐意之不回身,只续问道:“容子奕在殿下内心,当真有如此重?”
“殿下果然要把那二人的尸首送去大司空府上?”乐意之微微蹙眉问道。
见叶芷君迟迟不转动,景离柳眉一横喝道:“还在等甚么?!”
目睹景离的身影愈来愈远,秦飞卿自知此别便再无朝气。值此一线时,他忽而不知哪来的力量竟是摆脱了叶芷君,紧紧抱住一旁的柱子极力向景离呼喊道:“罪妾有一事相报!”
景离垂下眼眸不敢看乐意之,却轻声而果断地答道:“是。”
既然景离已做了挑选,事情也已经产生,现在便不是纠结这些感情的时候,当务之急乃是要为接下来所会产生的事做好防备。
“非也。”乐意之微微摇首,踱至景离面前站定,道:“事之轻重,大家各有衡量。杀秦飞卿、获咎言氏、轰动陛下,此中短长我知你必已思虑清楚。不过只是在你心中,这些都不如为容子奕出气来的重罢了。”
秦飞卿复又被叶芷君抓住,却仍不放弃,声嘶力竭道:“此事乃是东秋妃被下毒一事的真凶!”
叶芷君的手甫一打仗到秦飞卿,秦飞卿便仿佛疯了普通大声呼喝,道:“我是殿下的男妃,你不能碰我!你不能碰我!” 边呼喝边手脚并用、拼了命地挣扎。但是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,又怎是久经疆场的叶芷君的敌手?虽是秦飞卿各式抵当,还是被叶芷君拖着往外去了。
景离抿一抿唇,答道:“意之但是感觉我不分轻重?”
秦飞卿浑身颤栗着,亟亟道:“启禀殿下,实在,实在毒害东秋妃一事,乃是浩公子的首要。罪妾一时因妒心受他唆摆,方才变成此错,还望殿下明察。”
景离方才不过是一时意气,并非真要行此下作手腕,便道:“意之有何高见?”
王爷佩剑高贵非常,见剑有如见人,危急时可作令用。叶芷君诚惶诚恐地接过佩剑,却不知景离此举的意义,捧着剑一脸茫然但又不敢说话。
景离并不筹算理睬秦飞卿这类迟延时候的把戏,只表示叶芷君从速拖他走。
但是乐意之究竟是乐意之,乐氏宗子,天生任务。他不能悔,也不会悔。
“不,不……”秦飞卿口中不住地喃喃着,难以置信地摇摆着脑袋。
乐意之从景离身后走来,比个手势表示叶芷君将剑擦拭洁净,立定在景离身边邀道:“此屋感染血污,殿下不若移步别处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