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恨面色一肃,抬高声音道:“子时已到,多加谨慎,可别让凶手钻了空子。”

司马恨“哼”了一声,终究悠悠醒转。坐起家,神采茫然,瞧着他问:“怎、如何了?”

吴过点点头道:“有事理,还是你这做半子的想得殷勤。”

明隍庙,本叫明皇庙,据传本朝建国之初,太祖天子曾在青阳县与汉王陈友谅有过一场大战,太祖爷寡不敌众,加上中了仇敌奸计,被围困在将军山上的这座小庙内。时在道州作战的大将军徐达闻讯引兵来救,却被敌军阻于山下。两边对峙十余天,陈友谅雄师终究攻入庙内,却发明内里除了一尊泥塑金身的菩萨,空无一人,太祖爷早已不知去处。汉王兵将大惊,只道太祖爷得神灵互助,才得以无声无息逃脱生天,皆尽俯身大拜菩萨。太祖天子即位以后,本地百姓遂将此庙叫作明皇庙,庙中香火盛极一时。谁知这个庙名却犯了本来和尚出身的太祖天子的大忌,太祖爷龙颜大怒之下,斩尽了庙内僧众,并下旨将“明皇庙”改成“明隍庙”。

而本日乃三月初九,恰是梅守恪身后第三个大祭之日,看来那飞刀留言之人对此也了若指掌,不然那纸条上便也不会呈现“将军山明隍庙”这么切当的字眼了。

司马恨坐在树上,转头向山下一望,只见山脚下有几只灯笼在来回挪动,恰是本身派出扼守路口的岗哨,如有变故,山下便会当即示警。

他叫了两声“总捕头”,却毫无反应,不由得心中一惊:莫非总捕头已遭歹人毒手?

司马恨边喝酒边道:“不来最好,不过他若真的要来,咱也不惧他。”

吴过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,顾不及下树救人,当即低喝一声:“甚么人?”按剑柄,凝神待敌,可四下荒凉,并不见人影。心下更惊,对方一击到手,满身而退,全然不着半点陈迹,明显是位妙手人物。

司马恨抖一抖浑身泥水,道:“想不到我们这一下,竟昏睡了差未几一个更次。”

“这此中只怕有些不当。”司马恨的目光盯着窗户上的影子,忽道,“你看,大人在房中坐了这么久,怎地连动也不动一下?”

与其说吴过是被大雨淋醒的,不如说他是被冷风吹醒的,也不知昏睡了多久,他浑身一个激灵,就快速醒转过来,展开双眼,天仍然是黑的,雨仍然还鄙人着,他仍然躺在那块石头中间,头仍然还在痛着,身子冷得像一块冰,浑身衣服里里外外早已湿透了好几遍。

“是吗?你也被人打晕畴昔了?”司马恨双目如电,瞧他一眼,忽地想到甚么,神采一变,从地上跳起,道,“大人如何样了?”

吴过闻言,心中一凛,仓猝昂首向庙内望去,只见梅大人的坐姿仍然映在窗前,烛光摇摆,人影轻晃,并无非常,这才放心。抬首望天,只盼老天爷快些住雨,快些天亮,本身也好早点交差。

他不由自主打个寒噤,在泥水中翻一下身,挣扎着爬起,转头却发明总捕头司马恨仍然躺在不远处的风雨中。

他身子一晃,啊呀一声,长剑放手,人也跌下树来,朝山坡下滚出好远,方才被一块大石挡住,正欲挣扎爬起,只觉冷雨淋头,头痛欲裂,身子一仰,已然昏死畴昔。

3

只见他进屋以后,先将手中竹桶放下,拿出干衣换上,然后拿出拂尘,将父亲棺椁上的灰尘一一拂去,这才摆起祭品,扑灭香烛,跪地祭拜。

就在他扭头望向身后那片乌黑树林时,忽地后脑勺砰地一响,已被一记重掌击到。

这张索命纸条,到底是虚张阵容的威胁,还是杀人行凶前的夸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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