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嗤道:“她一个妾,凡事不依着你来,莫非还依着她?”

琉璃愣住, 忙道:“那四叔晓得是哪家么?”

说着她把纸包翻开给老太太看过,老太太点点头,表示何修原接下。何修原看了眼,道:“怎是些参须子?”老太太道:“等她给我养了孙子出来再来讨参罢!”何修原无法,只得接下收好了。

老太太道:“她如果当真乖顺,不与正室争斗,我也亏不了她,等她怀上了,天然甚么补的我都让人送去。这会子八字没一撇,有这些就够了。”

四个儿子除了老二何江鸿不在京中,其他三个天然对老太爷的话连声应下,但出了门后如何,却不得而知了。

琉璃点头,到了门外冲何修原招了招手,唤了出去。

何修原面上浮起几分难堪,说道:“不是我不想来,是大嫂那人――算了,不说这个,我那事儿还是请你帮我一帮,转头四叔定忘不了你的好处便是。”

老太太哼道:“他壮得跟头牛似的,俄然要补甚么身子?不晓得又是拿我的参打甚么鬼主张!”

何修原见着是她,便松了口气,拿官帽扇刮风来,道:“不是找你来了嘛!那**承诺我让我夜里来见老太太,可没想厥后又出了那事,我就没来。这不听着厥后你没事,方才自吏部返来,便直接上这儿寻你来了。”

何修原忙道:“自是听话。非常与聂氏分歧,凡事都依着儿子来,儿子这向竟被她服侍得胖了几斤。”

正要合上柜门,老太太忽醒了,问道:“你在做甚么?”

进了七月气候也更热起来,光坐着不动都能出汗,因此每隔一会儿,琉璃便要起家活动活动,以免身上热出疖子。这日下晌才撂了笔出屋,就见一人身着官服在廊下探头探脑,琉璃细心一看,竟是何修原,便就上前道:“四叔在这里做甚么?”

余氏的父亲余怀卿身为丞相,这几日也被命令与罗士信共同主理此案,余府恐怕余右丞沾灰,也是整天惶恐不安。所幸了婚期延后,余氏因此喘得口气回了娘家几趟,每次返来都与何苁立在屋里议上半天,也不知为了何事,总之是没空理睬琉璃这边。而此番身为户部尚书的何老太爷倒是没曾沾上干系,幸运做了回观局之人,除了偶尔上右丞府走动走动,便留在屋里写字读书。

这日朝廷休沐,气候也不如之前那么热了,老太爷又唤琉璃进了书房,指着才写好的一副《兰亭序》道:“这幅如何?”琉璃将字拈起,站在案前细看了半日,道:“仍觉神韵不敷,原作里那些个‘之’字个个分歧,老太爷这里乍看着不一样,细看却还是差未几。”

琉璃似笑非笑盯着他看了半日,毕竟他是个男人,这内府里的事并未曾真的希冀他站出来替她说话,也就顺台阶下了,说道:“谁让你是我四叔呢?老太太方才正在昼寝,你且等等,我去瞧瞧她白叟家醒了未曾。”

何修原道:“这个如何晓得?人家也不肯说。”这节骨眼儿上被摆一道,他也实在愁闷。

老太爷顿即拉下脸来。琉璃忙道:“不过比起书画斋里卖的那些个来,还是好了几倍不止。”老太爷便哼道:“小小年纪便敢如此浮滑,敢情常日里是未曾把人放在眼里的!你抄的经我也看了,字是不错,但是能把小楷写的好又算得甚么?只要练得光阴久了,也能写出几分风骨来。真正把字练到了必然高度的该是一挥而就畅快淋漓,你写个小楷就敢评这个评阿谁,太不自量力了!”

琉璃放了纸包,一面过来给她穿鞋,一面道:“四叔在外头,说想要讨些参泡茶喝,我看老太太另有没有,若没有便回了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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