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娘看了守在一旁一脸不附和的张管事,笑了笑,点头道:“算了,我那里有这表情,这都多少日子了,爷那边也没来个信,倒让我一向惦记取,当真是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香。”

娇娘话一出口,张管事一脸的古怪,内心不免道,还真没看出来您惦记取王爷,这些日子,您过的可比谁都舒畅舒坦。

娇娘虽是打了赏,班主却也不能到跟前谢恩,只远远的隔着一道珠链动员手底下的人大声谢了恩,以后由小丫环把赏钱发下去。

那吉庆班被叫来别庄已有三次,只晓得有一女眷在此独居,却也不知是哪个府中的,只当是被哪个高门贵府的爷们养的外室,故而也不敢乱嚼舌根,恐怕糟了横祸。

金宝闷笑一声,接口道:“主子对王爷一片真情,王爷如果晓得,不知如何的欢乐呢!”

靠在车内的皋比软垫子上,娇娘半着阖眼,因别庄里王府甚远,这一起行来,娇娘便眯了一觉,待醒来,挑起窗帘子一看,已行至了京东门的大道上,路边两旁的人皆侧身遁藏。

马车又行了约一刻钟的时候,到了豫王府西角门,同喜从前面的马车里下来,本要上前去扶娇娘下车,见状眉头不由挑高,喝声道:“如何停在了西角门?这是谁家的端方,当主子的竟走不得正门了不成。”

娇娘姿势慵懒的倚卧在紫檀卷草纹锦织摇椅中,身子跟着摇椅悄悄闲逛,脸上神采温馨而舒畅,凤目半阖,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重打着拍子,跟着若芳最后的尾音轻落,红唇便微微一勾,道了声:“赏。”

小戏台上的小若芳兰花指翘起作出喝酒之态,半遮扇面,时又轻摇金扇,碎步连连,一伏案,一起身、兼之轻移醉步、踉跄滑倒,唇启慢吟,当真是美好至极,让人看的如痴如醉。

同贵想了想那小若芳洁净娟秀的模样,说道:“是姣美,奴婢也听过几次这贵妃醉酒,倒数这小若芳的扮相娇媚又清雅,没那股子的狐媚劲。”见娇娘点头附和,同贵又道:“主子如果喜好听,明儿也叫他来过来就是了。”

娇娘最喜好吉庆班里小若芳唱那出贵妃醉酒,嗓音说不得如何美好,却胜在唱腔婉约柔媚,扮相亦是绝佳。看着便赏心好看。

抬手接过同贵递来的手炉,娇娘自径起家,拢了拢身上妆缎狐肷褶子大氅,笑道:“这小若芳的扮相称真是姣美。”

因落了畏寒的病根,娇娘现在倒再也生不出煮酒赏梅的雅兴来,只是她年纪到底还轻,是个闲不住的性子,又因别庄里仅她一个主子,便做主让掌管事招来梨园子,闲暇时赏乐倒也得趣。

转眼间,年节将至,豫王府使了人来接娇娘回府过年,且来的俄然,竟容不得娇娘命人清算一番,若不是来人是陈三,娇娘定会狐疑。

娇娘睨了金宝一眼,悄悄一哼,却笑了起来,鲜艳的端倪弯成新月形,煞是都雅。

自废太子后,戚望之便未曾踏入过别庄半步,连陈三或高贤亦不见了踪迹,幸亏早前娇娘的一番震慑起了感化,至今倒是没有哪个下人敢忽视怠惰于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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