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妈妈一面说着,一面将托盘放在窗下的紫檀条案上,垫着一个帕子用手端过来递给林姨娘。林姨娘淡淡的看着,并不伸手去接,“我吃不下。”

“二皇子是甚么样的人?这节骨眼上,他会准予本身出错?他故意勾引四mm不假,如果真想做甚么恐怕不会。便是四mm想要做出甚么事情来,他都要死力禁止的。眼下可疑的是锦乡侯府的人。”姜采将手中茶盏递给碧丝,向身后的姜黄色泼墨引枕靠了靠,调剂了一个舒畅的姿式,持续道,“锦乡侯府要么是盯上了广安王府,要么是在朝中与父亲和哥哥对垒,左不过都与后代情长不相干。倘若我们真有所行动,岂不着了人的道。”

姜采目光自碧柳身上悄悄一扫,却叫她内心打了一个突,忙将茶碗放好,亲身递了粉窑刻梅花的茶碗给姜瑜,顾自退到了一边。

乳母林妈妈瞧着,也是心疼,便悄悄进了林姨娘的房间,试图劝说。

“她是女人,我是姨娘,虽非我罚她下跪,可倘若真因着我要她生了病倒是我的不是。再给五女人膝下加一个蒲团吧。”

姜采还是气定神闲,好似早就推测姜瑜会提这件事,如许反叫姜瑜内心有一丝慌乱。她定了定神,又道,“原我不该说这些话的,只是眼下正值二姐姐议亲之际,倘若真出了甚么事情,倒叫祖母、父亲和姐姐难堪。”

“我本是个外头买来的妾,全无资格教养女人。当年不过是因秦氏惫懒,方才气使我们母女不至于分离。老太太又仁爱宽慈,将两个庶出的都记在了先夫人名下,既得了嫡出的名头,也得了如嫡出普通的报酬。你能生在如许的人家原该惜福,可不料现在你日渐大了,竟生出妄念。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家属好,你倘若真为了家属好,既发明了四女人的不是为何不劈面劝止,而是要背后去二女人处挑衅是非?你不过想着她们两人两败俱伤,最后那王妃的位子是你的。我说的是也不是?”

碧柳恍然大悟,旋即又惊奇起来,“五女人夙来不丧事端,万事躲的远远的,只求个明哲保身,克日却如何这般心急的与女人说这些?”

姜采点头,“人最怕的就是心中有所求,一旦有了欲念,凡事便难持平常心对待,自也让也轻易出错。林姨娘很有涵养,多年来虽不受宠却仍在公府里头有一席之地必也不是个平凡人。但愿她能让五mm绝壁勒马吧。毕竟这人间诸事都讲缘法,不是争抢便可如愿的。”

姜瑜听了这番话,只觉有些坐立难安。瞧着姜采神采,更加感觉难以估测。只得悻悻然道,“我也实在是乱了阵脚,才病急乱投医来与姐姐说……”

待姜瑜走后,姜采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碧柳按耐不住,忍不住道,“倘若四女人当真作出甚么有辱门楣之事,恐怕要扳连女人的。女人真就要坐视不睬吗?”

姜采耐烦听着,待她说完,方才又缓缓道,“眼下家中诸事皆由三婶婶打理,纵是长房之事不便与三房说,也自有祖母做主。我虽年长几岁,可这类闺帷之事也难插手。四mm作出这般如同门楣之事,作为姐姐我深感痛心和惭愧,可却也实在无能为力。”

林妈妈手中端着四周雕花的黑漆大托盘,上面摆着汝窑淡青色八宝连春双耳小汤盅。见林姨娘回身,忙陪着笑容,“眼瞧着就要入夜了,姨娘多少吃点东西,莫要饿坏了身子。这是女人亲手做的糯米小枣粥,姨娘用些吧。”

林姨娘面朝里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一本书,正低头看着。闻声身后门开合的吱嘎声,并没有回身,只细谛听着脚步声。闻声脚步略重且稍有些快。便晓得是林妈妈,缓缓将手中的书放下,转了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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