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最后一点，”师祖看着我，脸上不无遗憾，“你既然已经被癸女吞噬，那决然没有生还的能够了。癸女以游虫为食，尾部有巨口，吞万物纳为己用，只进不出。癸女体内灵力充盈，要想从它腹中逃出去，除非你有罗刹之刃，从中间将它断为两截，生生扯出一条口儿。”
“玄女位于天干第九位，亦属大阴之位。若明天殛毙你朋友的并非癸女，而是玄女……莫非你也要报仇？”
这……莫非便是师祖口中的“百无忌讳、六合清闲”的境地？
我蓦地记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。他说，当年白师祖精通唤神术，已达到半神状况，无所不知，无所不能，又无所不在。
师祖呵呵笑道：“这话但是你师父教的？我若见了他，非给他两个耳光尝尝。辟邪一门虽以驱灵为生，但一味遁藏灵体，岂不成了怯懦鬼？我等辟邪弟子，理应视灵力为六合之气，广纳此中。若你能达到这般境地，便明白何为百无忌讳，六合清闲了。”
“何止获得……”师祖笑道：“非我施术，那三只癸女如何能出世？”
“该，也不该。”师祖正色道：“癸女伤人，或是不测，或是本性。但正如猫狗伤了鸟雀，莫非你我便要为那鸟雀复仇？”
“师祖，长辈现在一心只想克服那癸女。就算它不成杀，长辈也咽不下这口气！”
师祖赞成点头，“不错。但癸女多产，其卵如蛹，你不也见到了吗？”
师祖这话很有些哲学意味，但我现在可没心机思虑哲学题目。
师祖摆摆手，“神也罢，仙也罢，不过是职位凹凸罢了。当年玄女奉天帝呼唤，位列神位，后又启黄帝之智，破蚩尤有功，这才流芳百世。癸女虽与玄女同为灵体，但毕竟未能登神，这又并非她本身的错误。”
“这……因为它伤害生灵，并且它还是妖灵，天然要——”
但师祖听了我的话，却笑得更高兴了。
“师祖，长辈晓得这要求过于冒昧，但——”
我哑然发笑，“可玄女乃神女，癸女是妖灵，如何能够一概而论呢？”
“这是为何？”
碍于师祖较着悔恨清世一系，我可不敢直说蕊儿是清世的弟子。
我顿时被有力感囊括……如果连师祖都亲口说办不到，我还能有甚么体例。
“这个……当然晓得。”
师祖俄然一阵嘲笑，“你提及话来，不像是辟邪门徒，倒像是清世一系的贼子……”
我惊奇地嘴巴都合不拢。师祖的话让我难以置信，我如何也不成能把那恶心的大虫子跟玄女划一起来。
“呵，你这小子，如何永久不等别人把话说完？”师祖无法叹道：“……这一点，倒跟彦君生前一模一样……我可没说过这话。癸女虽强，但亦有克星。昔有罗刹，八臂三眼，持利刃，食人肉，专好猎杀癸女。你要能找到罗刹帮手，倒也不是没有机遇。”
心机一动，我又问道：“师祖，长辈无能，不能杀死这癸女。对方实在可爱，殛毙了我一名老友，我却难以复仇。敢问……师祖可否见教，助我击杀癸女？”
我话还没说完，师祖却答道：“我并非笑你僭越，却只笑你天真。第一，我来问你，为何要杀死癸女？”
我略微动了点脾气，“我的朋友可不是甚么鸟雀。”
师祖摆摆手，“稍安勿躁，我正要说第三点。这第三嘛……莫说我此时仅是生灵，底子有力助你驱灵。纵使我还活着，神肉俱在，我也帮不了你。”
“那……我如果逃不出去的话——”
“这癸女……就当真如此短长？世上无人能降服它？”
师祖瞪我一眼，“胡涂！究竟是谁奉告你癸女是妖？天下灵体数不堪数，如何能将癸女视为妖灵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