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案供桌,上头有香炉烛台,皆和平常所见不异,只是微缩了何止千百倍。
难不成,这齐瞳是那大蛤蟆精变的?
此时现在,抬眼之间,正和一双鼓凸的眼泡对了个正着!
怪石上端,是一个碗口般大小的石穴,让人感觉诡异森然的是,石穴中并非藏匿着甚么蛤蟆。亮光直射下,看的更加清楚。洞口内,竟仿佛是一座庙堂似的地点!
心念转动间,我再顾不上管那洞窟内的诡庙小人,腾出一只手就去摸身后的背包。
一看到它口中勒着的红色绳状物,我头皮就猛地一炸,心说:
——齐瞳!
物极必反,惊吓到顶,也是麻痹了。
不对!
为医门生练手做出进献的是青蛙,而在上方和我对眼的,是那只傍晚才见过的红背大癞蛤蟆!
出于谨慎,向上蹿的时候,我是高低唇交叉,把手电光源向下倾斜的。
“咕…”
与其说是石像,倒不如说像是玉髓砥砺的人形挂饰。可就是这么个小小的红色石人,在这庙中事物的烘托下,竟显得正襟高坐,很有些寂静宝相。
不知不觉间,竟已邻近了假山颠峰。
我大脑一片混乱,正胡思乱想,头顶上方俄然猛地传来“咕”的一声。
我也是吓皮实了,就只抬眼瞻仰。
嘶……脑筋里俄然冒出一个设法,差点又让我失手摔下去。
蛤蟆倒冲下,眼睛正对着我,又再叫了半声。
刚才听到的那下,十有八九是那三足大蛤蟆的叫声。蛤蟆声变成了人声,难不成那大癞疙宝真成了精,变幻成人形了?
固然他身上的青色衣袍很笼统,但是看背影发型,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
我脑筋也是抽了,想的是用电筒梗阻蛇口,却忘了我的肺活量压根不敷,‘噗’一声,电筒只吐出嘴唇不到一寸,就掉落下来。
三足红蛤蟆之以是最后只叫半声,委实是因为,它半张的阔口中,勒着一条红绳似的物件。
这声音逼真的很,可石头如何会收回人言?又如何会哭呢?莫非是被灌溉在假山中的幽灵在作怪?
空缺,是因为想到,落在我头顶的是那只三足蛤蟆,顺脖子下到衣服里的,是那条赤蛇!
我本来只是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只专注这怪石上方声音传来的地点,却忘了大环境。
齐瞳如何会在这庙里?
与此同时,另有一长条冰冷的东西,竟然顺着后脖领子贴身钻进了我后背衣服里!
这假山一侧,是内斜的峭壁。我地点的位置,昂首间,已是颠峰崖石。
供桌背面,享用香火的,模糊是一个孩童拳头大小,通体幽红的石像。
刚摸到拉锁,向下扯了半截,蓦地间,那大癞蛤蟆的火线,陡地闪出一个三角脑袋,‘嘶’的一声,伸开嘴,蓦地向下弹射而来!
这假山上方的石穴,充其量也就一个足球大小,他一个大活人,如何就变小了?并且还穿的如此奇特?
但真要说是甚么精怪……前不久在七河口我倒是真收了一只爱摸人颈后‘算盘珠’的猴灵,它固然能听懂人言,算是知书达义,但也不能口吐人言。三足蛤蟆个头大的离谱不假,也不至于能修成人身吧?
鬼怪没有实体,除非死时环境特别,又或被符箓封印,不然毫不至于会被困于某个单一地点。
被电筒砸到鼻尖,我就想放手保命,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俄然听到耳畔火线响起“锃”一声轻微响动。
我悬吊的两臂颤抖,不去理那头顶的事物,就只觉那又细又长的冰冷东西落入背面衣衫,固然贴身光滑,却并没有带来刺痛。反倒只贴着我后腰股沟扑腾两下,接着就不转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