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侄女儿何罪之有?”卫盛仪闻言,一哂,浅笑着道,“都是叔父政事繁忙,乃至于忽视了后院,竟叫你婶母放纵过分,宠出长娟这逆女出来。现在商讨着要安抚侄女儿还来不及,怎能叫侄女儿反过来请罪?”
卫长嬴依言起家,道:“二叔说的这些都有事理。不过今儿个侄女前来,却并非只为了请罪。”
卫长娟见状大惊,膝行几步,上前去扯父亲的衣袍,涕泪横流道:“父亲!父亲!不能全怪女儿,女儿也是不忿三姐啊!”
角落里,卫家二夫人端木氏紧紧抓着亲信嬷嬷的手,用力之大,几近要将嬷嬷的臂骨都生生捏断一样。嬷嬷忍着痛,安慰她道:“夫人,安氏手底下是有分寸的人,七蜜斯也夺目,现在听着喊的清脆,实际上都是给三蜜斯听的……夫人听不得这个,我们还是先回后堂里去罢?”后堂离得远,听不见卫长娟的哭喊。
“我只问你有没有。”卫盛仪淡淡的道。
卫盛仪伸手欲扶,但是固然是叔侄,究竟男女有别,并不敢扶实了。何况他一介文臣,不晓技艺,即使还是丁壮,也一定扶得起自幼习武的卫长嬴――见这侄女恭恭敬敬的给本身大礼请罪,卫盛仪眼睛垂垂眯起,沉吟半晌,叮咛摆布:“将那逆女与我带上来!”
卫盛仪涓滴不料外,反而微微一笑,道:“侄女儿这是要先礼后兵了吗?只是二叔也说了,长娟这逆女,二叔是必然会好生管束的。她住处略远,以是召来得迟,侄女儿莫不是觉得二叔要留你用饭,是想把先前说的话含混畴昔?”
“既然如此,侄女儿回门以后,至今方登门,并无错误,这便起来罢。”卫盛仪虚扶一把,道,“你本日既然返来了,不若就先留下来用饭。趁着二叔有暇,你我叔侄很该长谈一番,免得小人从中作怪,诽谤骨肉。”
卫盛仪并不睬会她们主仆的冷嘲热讽,也没有故作疾言厉色的怒斥女儿,而是慢条斯理的道:“苏家大蜜斯、你远亲姑姑的长女出阁时,你听信刘家十一蜜斯之言,当众与你三姐难堪。过后苏家人给你圆了场,你却心下不平,用心调拨清欣公主殿下,在承娴郡主出阁的日子里,再次难堪你三姐。这两件事情,有,还是没有?”
“等一等!”端木氏满脸的不忍,正想依着嬷嬷所劝分开,俄然一声尖叫传来,她猜疑的站住脚,失声道,“长娟现在喊得不一样了,莫不是安氏被看脱部下包涵,夫君不得不令安氏下重手?”
堂上叔侄两个对峙着,不敢再装样的安氏一下又一下,打得卫长娟一声声的尖叫直传到屋外――
现下被卫盛仪一喝,不敢怠慢,部下一重,卫长娟立即凄厉的尖叫出声,死命的扒着地上的砖缝!
嬷嬷仓猝一把拉住了她,抬高了嗓子苦苦劝道:“夫人,您忍一忍!忍一忍!这回的事情是三蜜斯占了理,何况三蜜斯背后另有老夫人――为了老爷,您千万要忍!”
黄氏浅笑着道:“婢子就说少夫人不必为七蜜斯担忧的,二夫人那么心疼后代的人如何舍得动七蜜斯一根手指?”
他几近句句不离卫长娟是被外人教唆的,但是卫长嬴并不睬会,起家后,独自鄙人首择了一席坐下,倒是必然要看看卫盛仪所谓的“管束”到底是个甚么样的管束法。
未过量久,公然有人领了卫长娟而来。
之前卫长娟传闻是父亲命人传她过来就晓得不妙――朝晨的时候父亲不是叫母亲哄出门了吗?如何现在又返来了?现在再听堂姐和两个姑姑的话,更是花容失容,一进门就跪倒在地,向卫盛仪惶恐道:“父亲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