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不想走,苏嬷嬷唤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来,强即将她拽出睦元堂。

萧修苦衷重重,一是担忧十万两巨额欠款的事,这利滚利算下来,几个月可又不止十万两了。二是担忧将来的路,他嘴上说不奇怪做洛家人,那是因为他晓得,他不是洛家人,是为了彰显本身的高傲,即便萧家落魄,他是情愿认祖归宗的。

柳氏打起帘子,用心在孩子屁股上掐了一把,孩子哇哇大哭,冲着李玉莲哭得小脸通红。

不对,不对,她用的是回。

如果照了柳氏的话做,到了洛城,她的嫁奁必定保不住。

嫁奁原是多的,可这几年折腾下来,所剩的也未几。

杨玉莲的陪嫁婆子唤道:“女人,他们把小少爷抢走了,现在如何办?”

“那女人借着庶长女的名头,嫁奁得有一万两银子,当初可有三十二抬嫁奁呢,另有陪嫁庄子、店铺甚么的,这也是洛家出的钱。另有这个假洛公子娶妻,聘礼也是洛家出的。”

孩子被两个抢来抢去,许是疼了,又许是看到祖母与母亲可骇的模样,吓得哇哇大哭。

杨妈妈在一边道:“女人的东西已搬到陪嫁院子里,小少爷被萧太太给抢走,萧太太要胁女人将顺天府统统的嫁奁全数变卖成现银,要女人在洛城另置一份。不瞒洛大老爷,自从女人嫁给姑爷,三天两端的争论、吵架,最后女人还忍忍,厥后实在忍不下去,就跟着一起吵。

“洛家对子孙教很多严格,哪有这类不识体统端方,有辱斯文的。”

百姓们围在四周七嘴八舌地群情不休。

郑小妹问道:“周mm,你呢?几时回皇城梁家?”

柳氏自小门进入沉香别苑,昂首就看到顺天府知府衙门的官差。

她跳上马车,跌跌撞撞像个疯子似地冲到前头,“柳氏,把通儿还给我!你不是要替他纳妾?别说两个,就是二十个我也不拦,通儿是我的命根子,你把通儿还给我……”

“萧柳氏,皇高低了旨,令你们母子本日分开顺天府回洛城本籍,这是官府替你们创办的临时户籍文书,到了洛城府衙,自有官员替你改换新的户籍名帖。皇命不成违,入夜之前你们必须分开顺天府地界!”

柳氏淡淡隧道:“凭你说破了天,我也不会把孩子跟你,你是怀青明媒正娶的老婆,嫁鸡随鸡,你必须随他回洛城,不然,免谈!”

当初杨耀宗执意要将杨玉莲许给洛修,一是感觉洛修许能有出息,二是为了兑践信誉。固然萧青麟不在了,可他们二人说好结后代亲家的事不能取消。

萧修的内心空落落的,洛家不替他还债,那他就早早地逃离江南,回洛城也好,到时候就来个抵死不认账,扬州大赌坊的人找不着他,说不得就赖掉了。

周娥眉饮茶,小啜一口。

现在,他不是洛家人了。

“萧柳氏,你还要不要脸?拿了儿媳妇的嫁奁华侈,而你不要脸又窝囊的儿子拿着我的金饰、嫁奁去逛花楼,你们萧家就是个败落户!”

真到了这一天,他无措,无不知应对。

杨玉莲扑倒在车夫中间,车夫怕她摔下去,不敢赶得太快,她一溜烟进了马车,正瞧见柳氏抱着孩子,萧修沉默不语地坐在中间。到了现在,这对母女还不能接管近况,不明白昨日都好好的,怎的俄然运气就翻转了。

“我传闻,一养他们母子就养了二十年。”

杨妈妈游移一阵,“陪嫁田庄也被姑爷偷出地契给卖了,就剩一个一百二十亩的田庄,再有一处茶叶铺子、一个豆腐铺子,再有一处三进宅子,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两银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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