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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显是渴求已久的事儿,沈桐映心底却一点都不痛快。她故意去找本身的堂妹抖抖威风,恰好沈大老爷下了令,要沈桐映在婚事定下前都不得踏出房门;肖氏又特地聘了两个畴前在宫里奉侍的嬷嬷,来教诲沈桐映如何行坐立笑。现在,沈桐映只能硬生生闷在房间里头了。

她对着一杯茶闲坐了半个时候,腰背都酸极了,却一点儿都不能暴露不耐之色,须得对那两位嬷嬷笑面呼应,仿佛这杯茶是甚么令媛可贵的绝世珍宝。

沈辛固摩挲着扳指,淡淡道:“娘娘有所不知,兰儿私底下实在是个恶劣性子,鲁莽胡涂,常常老是惹来太子大怒。这般性子,实在不堪为东宫之主。”

定然是那侧妃阮氏之事,叫兄长一家心生嫌隙,这才不肯将兰池许给陆兆业了。

沈大老爷与二房谈妥此过后,便入宫去见沈皇后了。

“哎!”那小女人笑容一滞,道,“这位爷怕是不常来,小牡丹不是咱这儿的,是仇家浣玉楼里的。”

“……成吧。”陆麒阳终究服了软,“我带你去个听曲儿的处所。那些秦楼楚馆倒是算了,你到底是女子,去了伤害。”

前次兰池来宫里,沈皇后得知,这些年,太子一向在偷偷摸摸拜生母应德妃的灵位。沈皇后想,太子也许是不信她这个母后的,也不信她背后的沈家。要想太子持续紧紧捆在沈家这条船上,那便得让他娶沈家的女儿。兰池不能嫁,那沈桐映便也能姑息一番,聊胜于无。

沈皇后微微气结,却不敢再驳了。

沈辛固点了点头,又与沈皇后扯了几句家常,便辞职出了宫。

沈兰池也没动那盘果仁,而是话锋一转,道:“你兰大姐不消嫁给陆兆业那厮了,心底畅快,出来萧洒一番。你不是对这都城里头的伶人花娘都晓得的一清二楚?不如带本女人去那甚么香玉楼、芙蓉院开开眼界,这才不白费我辛辛苦苦打扮了这么久。”

都城,登云阁。

连老国公爷都搬出来了,可见兄长决计已定。她兄长是个刚强脾气,定好的事儿八成是不会再改的。他不肯让兰池嫁过来,那便毫不会松口。

陆兆业改娶沈桐映,她沈兰池甩脱了这门婚事,这但是值得庆贺一番的天大丧事。

听闻兄长提起以沈桐映作太子妃之事,沈皇后大吃一惊,问道:“哥哥何出此言?如果要结两姓之好,天然是长房的嫡女更好些。”

看到兰池与陆麒阳,小女人迎了上来,脆生生道:“二位爷,常客?可有熟悉的娘子?”

楼里的天井上垂下来四道红绸缎子,半新不旧,沾了多少灰尘;梨园子还未开台,台下却坐满了人。一阵喧闹里,跑堂的提着个二寸许长的大铁茶壶四下驰驱,这里斟一盏二两茶水,那儿上一叠莲花糖酥。二楼上,一间刻着“知六合”大字的边厢里,镇南王府的世子爷正翘着脚,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白果。

陆麒阳微惊,侧过甚去,发明他抛出去的竟不是赏银,而是一小袋白果。此时现在,那小女人正盯动手里头的白果发楞呢。

沈皇后暴露可惜之色,叹道:“既兄长已想好了,那本宫也未几言。入了秋,本宫便与陛下提一提太子的婚事。这婚事拖了那么久,也是时候定下来了。”

好不轻易练完了一整日的端方,沈桐映有气有力地问丫环红袖:“我那好堂妹这几日在做甚么呢?如果她因为丢了这桩婚事而整天里哭哭啼啼的,我这个姐姐还得去看看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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