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伟字营的火枪手步步逼近,有人抛弃火枪想回身逃脱,有人胡乱射击,有人则双手颤抖地装填着弹药。
能够看到,白烟当中,孔有德军中腾起的红色烟雾,那是人血。
汤问行有些急了,冷着脸低声道:“侯爷,前日就是金雕军打的头阵,此次也该轮到我马队军了。”
孙元:“谁去?”
刚好,火盆落到火药桶上,“霹雷”一声,激烈的闪光叫人睁不看眼睛。
一阵吼怒,敌马队扑了上来,也不挥刀,只将马刀架在马脖后,借着战马的冲刺平平割来。
雪亮的马刀一起砍杀过来,射光枪弹的火绳枪比烧火棍还不如,敌马队一冲进汉军当中,就如虎入羊群,几近没有碰到象样的抵当。
……
在千里望中看去,那些汉奸军固然一个个都惊得面庞煞白,但端枪的手还算稳定,一根根夹在枪机上的火绳正悄悄地红着。只等一声令下,就扣动牙机,让火绳落下扑灭药池里的引药物,继而引爆膛中火药将铅弹射出去。
“也不是太初说的那样,当年孔有德、耿仲明在辽东和建奴作战的时候也挺英勇的,让黄台吉吃了很多苦头。”傅山:“毕竟是东江镇毛文龙的种子,他练的兵还能弱?”
“砰”宁乡军的火枪手同时击发,声音很小,传到孙元这边时已是细不成闻。不过,他还是能够设想出铅弹射入仇敌身材时那撕破铠甲和皮肉的钝响。
伟字营的火枪手已经走到预定疆场,仇敌的火枪阵间隔他们不过五十步,两军黑压压的人群相互对视,中间是一条不宽的巷道。
马队的凶悍打击完整将孔有德军搅得一团稀烂,上万汉军如同崩塌的山洪朝后分散开去,再没法清算。
孙元点头:“某也这么想,或许,我们该做些甚么了。”
看到自家主帅已经堕入聪慧,几个亲兵相互看了一样,然后同时脱手,拉着他的缰绳,回身就逃。
是啊,这他娘究竟是甚么军队啊。能够冒着枪林弹雨,眼睁睁看着身边的火伴不断被枪弹打死,还是不急不躁地向前推动。
傅山:“马队出动吧,将正红旗汉军一冲而散。”
几个仆人不敢躲闪,被他抽得面面是血。可牵着缰绳的手却握得极紧,战马跑了起来。
孙元哼了一声:“这些汉奸,打建奴的时候闻风丧胆,可调转枪口对着本家人的时候却像是换了小我。”
一个亲卫哭道:“大帅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你看看前面,你看看前面,还能反击吗,还能够吗?又何必反将本身填出来?”
孙元转头看了看,马队的两大主将同时挺起了腰杆。汤问行和冷英都是不爱说话的人,但相互之间都暗自较着劲。
“啊!”更大的鼓噪声响起,孔有德军终究接受不了这类压力,丢掉火枪,回身不要命地跑。
孙元:“憋着。”
这是多么惨烈残暴的奇景,孔有德这平生向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断指,浑身高低满是爆起的鸡皮疙瘩。
“威武,威武!”吼怒声中,冷英的马队终究开赴疆场,两千马队挥动着颀长的马刀,直接冲进仇敌的火枪兵中,对着他们的背心就是狠狠一劈。
但孔有德军还是让孙元大跌眼镜,在一团惨叫声中,孔有德军的火枪手竟然布好步地,将一把接一把的重火绳枪架在木叉上,构成一道健壮的人墙。
冷英部下诸将都是一脸欣喜,就差喝彩雀跃了。而汤问行却有些黯然,马队军世人都是一脸不忿。
望远镜里,走在伟字营火枪手最前面的是一个手提长矛的军官,长矛上绑着一面玄色三角小旗。他猛地将长矛往前一指,伸开嘴巴喊了一句甚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