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对劲起来，接着又重重道：“第二，南京军多是本地军户，从我朝建国时起就祖祖辈辈在这里糊口。对于我大明朝的虔诚无庸置疑，没有兵不的兵符，他们是不会来攻打留都，不会来做这形同背叛之事的，这就是民气。倒是江北的那些军头们，他们自领军进入淮扬以来，攻州掠县，驱除处所官吏，掳掠百姓，比之李闯更加残暴。在他们心目中可没有大明朝一说，只要有充足的好处，别说南京，就连北京他们也敢去打。这就是马、卢二人要去江北引各镇兵马南下留都的原因。”
冒襄道：“马士英昨日设席宴请诸公，受辱极甚。以他的气度，必定抨击，这就是马瑶草的动机；至于卢九德的动机也很简朴，他当年在宫中但是侍侯老福王的。当年如果老福王能够即位为帝，说不定他就是司礼监掌印，而不至于被赶到南京来养老。现在，福王若能担当大宝，他自可一尝夙愿。”
“但是，诸公想过没有？”冒襄眼睛里有锋利的光芒闪动：“卢、马二人如果这么做，有两个风险。第一，如果他们真说动了南京驻军，领兵来攻留都。可诸公只要将城门一关，乱军如何打得进金陵？诸公这个时候自可撕毁与士英协商的立桂和谈，当即迎潞藩即位，一道圣旨下去，他们就是背叛，大家得而诛之；第二……”
高鸿图府的花厅位于荷塘边上，大热天，门窗都开着，清风徐来，吹得烛光摇摆，很有情致。可惜蚊虫实在太多，不时扑在灯罩上，收回啪啪轻响。
冒襄：“山东兵皆身高五尺，体重都在一百四十斤以上。”
张慎言开口了，他年纪大，是个姜桂之性，说话也不客气：“冒襄，你说卢阉贼过江去当说客，要拉拢江北诸军镇策动兵变，老夫另有个疑问。”
史可法：“辟疆，有话但说无妨。”
冒襄俄然长叹一声：“部堂啊部堂，你还真是藐视江北诸镇的兵马了。诸公久居朝堂，约莫没见地过甚么叫真正的强军，说句实在话，南京本地兵马同人家比起来都是孩子。晚生这阵子也向从江北渡江过来的人探听过，比方刘泽清的山东军精锐，都是清一色的剽形大汉，站那里跟铁塔普通，你晓得山东军浅显兵士身高多少体重多少？”
冒辟疆：“张老叨教。”
“这此中老夫另有点疑问。”一向不如何说话的钱谦益插嘴：“方才辟疆说，如果卢、马二人说动城外守军打击留都，以南都城的高厚，他们是打不下来的。南都城防，想必大师都清楚，难不成换了江北诸镇兵马就能等闲飞进城来？”
高鸿图见他傲慢，神采丢脸起来。
就连史可法也感觉张慎言说得有理，忍不住道：“辟疆，或许是你想差了吧，卢九德尚不至于如此。”
“说得好！”俄然，高鸿图一拍大腿，咬牙道：“想来定是如此，卢、马二贼好生可爱。！
“山东兵还算是好的，至于高杰的西北秦军，比起刘泽清更是剽悍。他部下的骨干可都是九边边军，手头多是马队。疆场之上，成千上万匹战马一冲，谁能挡得住。如许的军队一旦进留都，南京军抵挡得住吗？”冒襄：“这两支军队就不说，至于宁乡军孙元，那但是跟老马跟得很紧的。扬州军比起刘、高二人的军队，更要精锐上数倍，就连建奴也频频败于他手。试想，如果这三支军队都投入卢、马二人怀中，诸公将如何自处？”
“恩，辟疆说得也是。”钱谦益点了点头，又看了看高鸿图等人。
“辟疆你的意义是卢九德此次过江是去扬州拉拢几雄师镇的总兵官？”钱谦益率先发问：“这不过是你的猜想，说说你的观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