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及了北镇抚司，上山看着沈乔面露踌躇，同淡长风筹议道：“北镇抚司那处所女人家实在不好出来，再说我们这归去又是看尸身的，要不让小师妹先在内里等着？”
秦同知无法解释道：“赵二是家里出了名的败类，亲娘去得早，亲爹对他绝望至极，也早就不管了。”
......
赵二这时候完整复苏了, 要说这美人实在合心，他也没完整腻歪，就这么送归去他还真有点舍不得。
沈乔：“...”压这个字实在太有画面感了。
秦同知看闹的不成模样，上前一步和缓蔼氛：“夫人也别帮衬着哭骂，既然都想抓住害了令公子的首恶，不如您细心想想看有甚么遗漏的线索，另有令公子生前有没有过变态的举止。”
沈乔怔忪道：“他死之前另有闲情逸致作画？”
秦同知苦笑一声：“对，就是不像人做的。”
锦衣卫和刑部都是专管官宦的，李娘子的鬼夫只是布衣，死了也不归他们包办，但既然两桩案子有了牵涉，他就得去问一句了。
赵二反手搂住她，在她身上高低其手，嘻嘻笑问：“跟着爷不好吗？”
她测度师父爹最浅显的死法就是病死在床，最古怪的大抵是死在某次降妖捉鬼里，没想到实际比她设想的还要古怪，并且古怪的一点也不高大上= =。
淡长风道：“我测过尸首了，没有邪秽的气味。”
秦同知一愣，淡长风那日帮衬着沈乔，未曾细看，被她一提也想起来了，点头道：“不错。”
她边说边缓缓叹了声：“这些女人里，有大半跟我当初是同业，都是迫不得已卖身的。”
秦同知对两边的龃龉也有些体味，对孔夫人这类蠢货实在是怜悯不起来，笑着应了个是，直接把一行三人带到另一间停尸房了。
她听完内心生出莫名的高傲感，不比不晓得，一比下来还是她爹靠谱。
他做完前情撮要就把白布一把翻开，这一下视觉打击可大发了，沈乔神采变了变才规复如常，上山差点没吐出来，不过还要在小师妹的面前强撑着。
秦同知亲身送三人出门，方才在停尸房里的时候还不觉着，现在一出来，三人身上俱都有一股子淡淡的腐臭味，沈乔和上山还能忍，淡长风在马车上全程都阴着脸。
孔夫人和孔侍郎都吓了一跳，孔侍郎忙想上前道歉，淡长风直接从他身边走过，瞧也不瞧一眼：“带我去看看赵二的尸首。”
他甩袖不断：“如何查不着？让锦衣卫里的人画一张来也就是了。”
北镇抚司前面是动刑和停尸的地界，前头的衙门种了各色植被，一见便感觉朝气盎然，比及了背面一股就只剩下一条整齐小道，两边种着高大松柏，让人无端感觉遍体幽凉。
他扬眉笑道：“我觉着压这个字不错，我们道家也有很多双修的体例，为师身为师长，天然要把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，你可要当真学着。”
上山恐怕触霉头，非常有眼色地坐上另一辆马车，淡长风把广袖抖了又抖，攒着眉道：“早晓得便不该来的。”
沈乔有些难堪，内心却不自发欢乐，轻咳一声转了话头：“那...令尊是如何死的？”
淡长风道：“这也不尽然，有的异端虽不是人，但身上也不带邪秽怨气，一时之间也难判定。”
然后才道：“我去衙门问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