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边分开以后,一家人回到家里吃晚餐的时候还镇静地说个不断,张氏连连感慨:“难怪那么多人想往高门嫁,别的不说,这买起东西来就是痛快!”

等从翠玉轩出来以后,一行人又去了不远处的霓裳阁,订好了布匹和款式,满载而归以后天气都暗了下来,沈晚照仍旧兴趣勃勃地安插着接下来的路程:“我们明天得去杨柳巷转一圈,买些古玩书画之类的,后天大后天在京里转转,看有合适的铺面没有,另有庄子地步,各色平常物件...哎,时候也太紧了点。”

沈乔还觉得是沈婉筹办的,用托盘直接端到餐厅,沈婉恰好这时候走出去,哎了声:“你今儿如何这么勤奋,早餐都备得了?”

沈乔正要问如何回事儿,张氏已经抬步走了出来,指着当铺多宝阁里摆设的一块玉佩道:“把那块玉佩拿出来让我瞧瞧。”

沈乔早晨睡觉的时候怔怔地盯着玉佩看了半晌,这才把它放在枕边,本身换上寝衣去睡了。

张氏一想也是,认当真真地把沈晚照的嫁奁票据抄了一遍,筹办大抵遵循上面的购置,誊写到金饰珠玉类的时候不觉皱眉,愁眉道:“别的倒还好说,像古玩金饰这些我们却不好卖,家里也没人会辩白成色,就担忧买了假货,被棍骗还是小事儿,万一乔乔被人笑话土气那就不好了。”

沈乔对逛街实在没啥兴趣,转了一圈就坐在桌边歇了,中间服侍的丫环见机捧上好茶和热腾腾的点心,没想到脚下一个不稳,身子就往一侧歪了畴昔,茶盏碟子摔碎大半,她见那小丫环吓得够呛,干脆哈腰伸手把她一起清算,不想手指却被碎瓷片浅浅划了道口儿,让世人又是一阵慌乱,店中掌柜吓了一跳,还主动把沈家买下的东西抹了零。

朝奉见她面色寂然,也不敢说虚话,想了想道:“夫人,我们典当一行的端方是不随便探听典当之人的来源身份,不过当主当这块玉佩的时候我正幸亏,约莫是大半年前,听他口音不像是都城人,传闻仿佛是个猎户,模糊传闻是他有一回进深山打猎的时候偶然中找见的,再多可就不晓得了。”

沈乔觉着还挺有事理的, 一口应下:“不见就不见吧, 归正也就两三个月的事儿。”

她付钱以后就给沈乔挂在腰上,嘴里絮絮道:“这定是你生父母给你,护佑你平生安然的好东西,这回可不敢再丢了,你看你这些年这么不利,没准就是没带这玉佩的原因。”

沈乔迷惑道:“我记取不是早就丢了吗?”

沈婉摆摆手:“我比你还懒,如果我做,这个点儿估计火都没烧起来。”

内里的朝奉听了这般无礼的要求本想赶人的,但一见她穿戴不差,身后的几个年青女子打扮边幅更是不俗,也不敢随便获咎人,用绢子谨慎托着玉佩捧了出来:“请夫人过眼。”

她低头细细比对一番,忽又笑道:“大半年前你遇见了国师,大半年前这玉佩也被人带到京里,现在你顿时要出嫁了,这玉佩又回到你身边了,真真是缘分呐。”

沈乔也没多想:“那就是娘做的,她一贯起得早。”

张氏没急着下结论,转向身边的沈婉叮咛道:“婉婉,你坐马车归去,从我那只樟木箱子最底下取一张图纸出来,就在箱子最底层,你看一眼就晓得。”

三人开高兴心肠会商完接下来要买甚么,这才各自去安息了,因为比来已经完整入了冬,气候干冷干冷的,张氏一早就给家里拢好了炭盆,犹自感觉不敷,干脆把屋里的青砖石挖开,给每间儿屋里都通了地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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