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滑软嫩的触感提示着她,方才真的只是一个梦。

他不在,真的只是一场梦啊。

不,不,这明显明是个极其可骇的梦。

那清浅的一句话,却好似一把锋刃狠狠捅进她的心脏,搅碎了她的灵魂。

上官燕婉的呼吸有些困难,好似被人遏住了喉咙,她没法自已地颤抖,眸子被水汽覆盖。

到底算是旖旎的,还是惊悚的?

春幽看着她一脸的惶恐失措,脸上乃至带着一丝失落,仓猝将软帐挂起来,轻声问道:“公主,要起床吗?”

春幽将她从床上扶起来,谨慎地拍着她的后背,神采被吓得有些丢脸。

她的心跳得短长,仿佛只要一开口,就能从喉咙里蹦出来。

少女脸上带着惶恐,水光潋滟的眸子一缩,视野在四周游移。

上官燕婉倏然展开眼睛,看着鲛绡宝罗帐顶,大口地喘着气,带着劫后余生的光荣。

男人抱住她猖獗扭动的身材,悄悄拍着她的背,一遍又一各处轻声哄着,“婉婉,不要怕,另有我在。”

一张明艳的美人脸盯着她,却恰好带着一丝暴虐,乌黑的眼里乃至能挤出毒液来,冰冷的刀尖狠狠地戳入她的皮肤。

死了?我已经死了?

上官燕婉坐起家子,伸手捂住脸,直到身材停止颤抖,她才缓缓说道:“没事,只是想到了一个老熟人。”

一刀又一刀,纵横交叉。

为甚么会做这类梦呢?是过分思念云依斐了吗?莫非几日不见,还欲求不满了?

她的语气是那么的陡峭,可说出的话却凉凉的,好似裹挟着门外的冷风。

本来是脸上在流血吗?难怪手上的血越来越多,那一床放开的血气好似嫣红落花堆积。

上官燕婉仿佛看到了那张被刀划破的残败不堪的脸,她下认识地伸手在脸上摸了摸。

冰冷的刀尖在脸上游走,双手双脚被绳索缠住,她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,任人宰割。

“上官燕婉,你是不是做梦也没想到有明天?曾经你看都不屑于看我一眼,在你面前,我乃至连条狗都不如!”

“公主!公主!公主!”

“上官燕婉,真是风水轮番转啊,你要晓得,能笑到最后的人,才是真正的赢家!明天我就要把你这张引觉得傲的脸,划个稀巴烂!看你还如何傲岸!”

老熟人?公主的老熟人是谁?如何从未听她提起过?

少女的眸底突然满盈上猩红的光彩,歇斯底里地叫唤出声,双手颤抖得短长。

“公主!公主!你到底如何了?你不要吓奴婢啊!”春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。

美人看着她脸上排泄血珠,变得有些猖獗,就像是一条毒蛇,吐着红红的信子,像血一样红,说出的话带着毒,带着无尽的抨击的快感。

“上官燕婉,你是上都城最美艳不成方物的人儿啊,统统的男人都像哈巴狗一样,围着你转,奉迎你,阿谀你,那样的日子,是不是特别高兴?是不是特别享用?”

她有些惶恐失措地伸手在脸上胡乱地抹着,那坑坑洼洼的触感提示着她,她的脸被人划烂了。

耳边传来春幽的轻呼声,上官燕婉并未答复她的话,手臂在身边摸了摸,却甚么也没摸到。

“公主,你如何了?但是梦魇了?”

上官燕婉浅浅地点了点头,悄悄地“嗯”了一声,双手却紧紧地攥住了,手背上青筋毕露。

春幽打了个颤,却把心底的骇怪压了下去,只低声道:“公主,我已经把那几人都叫过来了,等你洗漱换衣后,便可见他们。”

本来只是一场梦吗?

上官燕婉闭了闭眼睛,脑筋里止不住地闪现一些画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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