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都是修行的和尚，却还是第一遭见到鬼，要说不惊骇，那是不成能的。
“师父，还我命来！还我命来！”
元净脑筋里“轰”的一声，双眼板滞，身材悄悄闲逛。
元净感受后背冰冷一片，却又好似有炽热的火在烧，冰火两重天，将要摧毁他最后的意志。
此时再看向元净，早已不是之前的佩服和儒慕，而是深恶痛绝。
上官燕婉看着那张所谓慈悲的脸，好似听到了甚么天大的笑话，心头肝火更盛。
元慧朝他摆了摆手，“师弟，佛祖面前，切勿妄言。
他们要吃了我，他们要弄死我！师父，你快来陪我呀，我一小我好怕！”
“这是国师大人画的现鬼符，只要往那处一贴，了尘便会现出身来，你们可要睁大眼睛看细心了！
上官燕婉轻嗤一声，冷冷说道：“说你脸皮厚，你还真是当仁不让！
元净昂首看着元慧，用力地摇着头。
元净双手死死地抱住元慧的腿，将头埋在他的僧袍里，吓得捧首鼠窜。
“本来就已经死了，面前的这个底子不是人，是鬼！”
此次，我倒是要看看，谁有那么大的本领，还能当着我的面让幽灵魂飞魄散！”
话未说完，已经被打断了。
元净展开了空的手，跪在地上，抱住元慧的腿，大声呼喊。
上官燕婉将世人的反应看在眼里，嘴角轻勾，朝着元慧淡淡一笑。
“这、这如何能够？！了尘师弟不是已经死了吗？”
更何况站在他们面前的，是方才死去的同门师弟！
元慧面上悲戚，手指捻动佛珠，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了尘一双带血的手巴拉着他的僧袍，将他往外拖。
“不是的，师兄，你不要听她妖言惑众！
大殿众僧看到这一幕，一个个惊到手足无措，全数躲到元慧和元贞身后不远，围作一团。
我做的统统，都是为了清泉寺啊，我有甚么好惭愧的！”
元净早在看到了尘的时候，便吓得落空了言语。
死光临头了，还不思改过！你莫非就不感觉愧对于佛祖么？！”
你晓得这里有多冷吗？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都变成了鬼，他们就站在我身边！
“元慧大师，你也听到了尘的话了，现在总该信赖我的话了吧。”
元贞到了喉咙口的话，又咽了归去，只警戒地盯着上官燕婉。
只觉得她在装神弄鬼罢了，有些人嘴角乃至带着讽刺的笑。
“明天我就把话放这里了，元净必须死！”
他渐渐地靠近元慧，低声道：“师兄，这个施主到底是甚么来头？莫非真是妖……”
她脱手如电，不带世人反应过来，将手中的黄符往元净身边一贴。
“啊啊啊！啊啊啊！师兄，救我啊！”
元贞神采剧变，却没有世人那么较着，手里的念珠差点被他捏变了形。
“啊啊啊！啊啊啊！”
跟着他伸开说话，嘴里吐出的血滴到元净的身上，很快便渗入了僧袍。
“师兄，你救救我，我是冤枉的。”
佛曰众生划一，非论是人是鬼，是妖是魔，都是生灵。”
玉色的指尖悄悄搓着符箓，仿佛还在回味方才的触感，上面好似还残留着他身材的温度。
话刚离口，只觉脖子又是一凉，身材立时僵住了。
元慧幽幽感喟一声，转头看向元净，沉声道：“师弟，苦海无边，转头是岸。”
了空吓得面无赤色，指着他，手指颤抖的短长。
了痴也是神采煞白，看着了尘嘴中吐血的模样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元净生硬地转过甚，看到一双赤红的眸子，面上赤色褪尽，头皮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