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苏子由还拿着毛刷冲柳云懿与阿婴非常嫌弃了挥了挥,表示二人从速走,莫要打他干活。
一旁的阿婴倒是瘪了瘪嘴,心道:柳柳你除了拿块牌子出来晃了两圈……也没见你如何费工夫啊……
柳云懿赶快连连摆手:“非也非也,只是我此番出京乃是有公事在身,本该隐蔽行事,随便流露姓名的话,实在过分张扬,还望苏兄包涵。”
八两黄金,还外带八贯铜钱……
瞥见苏子由的双眸时,柳云懿愣了那么一瞬,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,笑道:“忙活了这么久,总算工夫不负故意人,能找到苏兄,小生但是很费了一番工夫!”
未几时,账房便合上了帐本,道:“苏公子前些光阴欠下的酒钱,再削去这些光阴做工抵的款项,中间再削去炊事的用度,约莫是黄金八两,铜钱八贯又二百零三文,零头照月娘的叮咛给您抹了,您付八两黄金与八贯钱便可。若您身上未带现钱,交子或足金亦可,多余的翠红楼会找还给您。”
本来柳云懿还觉着,即便传闻这苏子由行事张狂,肆意妄为又疯疯颠癫,但好歹也应有些文人的风骨。被调派来做洗刷夜香桶这等仆人才做的事,怕是早已不堪摧辱,满心气愤了吧?或是又如其他的一些墨客那样,自怜自苦,心若冷灰?
“那此事便成了!”说着,苏子由便将手中毛刷一丢,站起了身来:“请出上联吧。”
行至翠红楼门口,苏子由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朝着柳云懿一拱手,行了一礼:“本日真是多谢兄台互助了!苏某在这翠红楼已呆了大半个月,若非兄台,只怕苏某就不是仅呆这大半个月了……。”
柳云懿方才还彬彬有礼,现在倒是一副刻薄刻薄,不屑一顾的可爱模样,一字一句仿佛戳民气脾,如果换小我指不定现在就要勃然大怒,因这平白无端的诬告而与之争论不休了。
乃至柳云懿都感觉,说不定现在这苏子由此时正因前程暗淡,本身还得被困在这烟花之地而背朝廊道单独垂泪呢。
既然柳云懿如此说了,老鸨便唤来账房先生,将柳云懿要垫付的银钱给算了出来。
苏子由点头笑了笑:“绝对说不上,但公子莫忘了方才所说,要帮我垫付酒钱的。”
便也收回了脸上那嘲弄的神采,叹了口气,当真想了想,道:“那小生也就未几费口舌了,我出一道上联,若苏兄你能将下联对出来,苏兄你在这翠红楼欠下的酒钱,小生便替苏兄你付了!”
顶着那股令人闻之欲呕的恶臭,二人到了苏子由的身边,直到柳云懿这时候靠近了,她才发明。背对着她们,蹲坐在那矮凳上的苏子由,哪有半分郁郁不得志的模样?!
说完,略作沉吟,苏子由便开了口:“何水能如河水清。”
目睹苏子由那风轻云淡,天朗水清的模样,柳云懿就晓得,这激将法对苏子由怕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。
可就在这时,苏子由却开口道:“等等!敢问兄台高姓大名?!不然你我今后如何再聚?”
苏子由微微蹙眉:“兄台莫不是看不起鄙人,不肯流露姓名吗?”
苏子由朗声一笑:“你这上联虽难,却也难不倒我,你且听好了!”
此话一出,令本欲掏钱的柳云懿生生停了下来,一寸一寸地扭过甚去看向苏子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