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 故烧高烛照红妆[第1页/共2页]

暖,且淡,

“只恐夜深花睡去,故烧高烛照红妆……”

“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乱!”詹文君清澈中带点悠远的嗓声响起在耳边,道:“郎君若治《易经》,当知贤人所言不虚!”

“郎君谦逊了!前次听你那句‘儿童不识冲天物,漫把青泥汗雪毫’,已经冷傲不已,本日再听这句‘只恐夜深花睡去,故烧高烛照红妆’,却又更上层楼。若说晓得女儿家的心机,三吴以内,郎君不做第二人之想。”

这是夸我,还是骂我呢?

徐佑双手扶着案几,上身前倾,凝睇着詹文君,一字字道:“可这是郭府,不是军队,这里是明玉山,也不是疆场!”

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乱!

詹文君眼神中暴露一丝疲态,渐渐的垂下头去,很久,喃喃道:“你不懂的……不会懂的……”

“是!”徐佑重视察看詹文君的神采,道:“百画之罪,罪在没有事前通禀夫人,但将心比心,她一家亲眷的存亡操于人手,惊促之间难以作出精确的定夺,也在道理当中。念她年幼无知,又没有真首犯下大错,加以惩戒,逐出府门或者罚作劳役,都不失上佳的处理体例。”

“鬼谷?”

这是《六韬》里的话,即使在当代,读兵法的人也不会多,詹文君一介女流,又是贩子之家,竟然连兵法中的谈吐都信手拈来。郭勉的这份处心积虑,不能不让徐佑多想几个为甚么!

也就是说,在詹文君的心目中,已经把徐佑同这位三吴第一才子相提并论了。

詹文君忙道歉道:“是我讲错!”

<!--章节内容开端-->青瓷烧制的烛台充满了两晋南北朝时该有的奇特风情,倒立莲蓬状的底座,外刻覆莲花饰,上置横条隔板,板上有四个狮子形状的杯口,能够同时插数根蜡烛。

詹文君叹道:“郎君是读过兵法的人,岂不知信则不欺,忠则无贰心?家舅在时,治家如治军,百画做下背逆之事,忠心有二,实在于法难容!”

“既然谈到了兵法,想必夫人也读过鬼谷之学。先生说用赏贵信,用刑贵正。不问情由,只知循规蹈矩,墨守陈规,可不是公道的做法。”

徐佑故作搞怪的挥了挥手,道:“不知者不怪!”

只是,很好闻!

这是孔子在《系辞》里的原话,徐佑今后坐回,苦笑道:“郭氏是大富之家,运营遍及四海,平生繁华享之不尽,可夫人却为何老是有种朝不保夕之虑?居安思危,能够,但杞人忧天,却大可不必!”

说了这么多,你的存眷点就是这里?

徐佑俄然想起了苏轼的这首《海棠》诗,不由的脱口而出,然后才惊觉此情此景,以这首诗的意境未免显得有点轻浮。

“为了百画?”

詹文君并不让步,星斗装点而成的双眸几近能够完整的映出徐佑脸部的形状,乃至在某个顷刻之间,仿佛能闻到对方扑鼻而来的气味。

徐佑洒然落座,望着劈面的詹文君,俄然有些神采恍忽。人云灯下看美人,三尺高的白烛闪动着明丽的春意,在烟雾环绕当中,让本就十二分的仙颜又平增了几分求之不得的神韵。

徐佑汗然道:“夫人谬赞!佑一介武夫,如何敢跟陆郎君并称?”

“鬼谷之学,我没有福分一读,但管子的《九守》倒是读过的。用赏者贵诚,用刑者贵必!跟你方才说的两句有不异之处,也有分歧之处。赏人,当然要信,要诚,但用刑,不是正,而是必!疆场上那里有机会去细论公道与否,只要违了军令,必定要行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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