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人间多苦楚[第1页/共4页]

陈难当胸腔内陷,胸骨从后背凸出,顿时毙命。竺无尘收回双手,满脸慈悲,道:“阿弥陀佛!”

徐佑叹了口气,道:“实在不管看在袁青杞的情面,还是左丘司锦和你姊弟相称,我都一定非杀你不成,你又何必一心求死呢?”

可,但是……

“徐兄,你瞧,此人间景色太美,可如果真有下辈子,我却不肯来了……”

左丘守白看淡了存亡,无欲无求,挖苦道:“徐兄不必惺惺作态,我们早在晋陵袁府就见过了,不过当时我只是小小的书童栖墨,而你也是丧家之犬。现在各凭境遇,你为将军,我为死囚,那也没甚么好说的。”

“看来你已经晓得袁大祭酒诈死脱身的事了……”左丘守白笑了起来,仰着头,眸子里透着几分和顺,道:“袁女郎对我恩重如山,司锦阿姊更是我最恭敬和靠近的家人,没有她们,我能够早就化成了荒郊田野的白骨……可恰是如此,我才不能扳连了她们,和一个亲手杀了天子和皇子的人扯上干系,对她们有害无益。”

前后也涌出密麻麻的伏兵,锐刀成阵,寒芒逼人。叶珉穿戴明光铠,施施然走了出来,在他身边跟着的鲜明是周徽。安休远神采灰白,唇角不受节制的颤栗,连说出口的话都透着数九寒天的冰冷,道:“周徽,你为何要谋逆……”

徐佑来回踱了几步,俄然问道:“左丘兄,你究竟是谁?”

董大海仓猝踹翻左丘守白,两把锐刀架在脖子上,他并不抵挡,抛弃短匕,沉着的像是方才捕食了猎物的鬣狗,望着叶珉森森笑道:“我帮你们处理了个小费事,徐佑是不是该赏我呢?”

“啊?殿下?真的是殿下?”周徽镇静的叮咛道:“开门!开门!老臣这就去驱逐殿下得胜返来!”

刀刀致命!

徐佑终究色变,蹲下身子,扶起左丘守白,道心玄微的无上真气输入心脉,护他半晌复苏,道:“你为何藏着六天的毒药?你是六天的人?”

任谁也想不到竺无尘竟把金刚不坏之身练到了咽喉关键,加上气力确切差异不小,陈难当死的不亏。

安休远惊诧的神采大过了被利刃刺心的痛苦,他不管如何没有想到,本身会死在左丘守白的手里――这个日夜在床榻间承欢的可儿儿,向来最合他的情意,深知他的癖好,常常能做出别人做不出的花腔来,如果说人间有人肯为他肝脑涂地,那定是左丘守白无疑。

初月腾空,月华洒在窗楹,

“何仇?”

实在,在左丘守白决定分开袁青杞的羽翼庇护,投身安休远的帷幕以内时,阿谁高傲又冷峻的白衣少年就已经完整死去了!

左丘守白放下杯子,整了整衣冠,端坐如松,道:“徐兄,我帮你杀了安休远,虽是疥癞之患,可如何也算帮了一点小忙。又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还算是共同。可否请你承诺我一件事?”

左丘守白眼角微微发紧,沉默了一会,俄然笑了起来,笑声里分外的称心,道:“我杀的!天子又如何?当我的刀割破他的肌肤,感受着心口的跳动,然后……”他做了个刺入的手势,“就那么悄悄一送,溅出的血还是热的,可他的眼睛却刹时没有了光……那种滋味,徐兄,这辈子你尝不到了!”

到了入夜时分,翠羽军进驻广陵,疆场善后,救治伤员,论功行赏等事自有各司措置。徐佑稍作歇息,命人把左丘守白带到房内,道:“当初在荆州时只闻听左丘兄代天出使,苦恨缘锵一面,没想到本日会在广陵城里相逢。”

“何况只要我死了,你才气够免得被人过后非议,也可取一份不大不小的功绩,如此两便,何乐不为?”左丘守白的唇角悄悄溢出血迹,身子摇摇摆晃,道:“我晓得徐兄或许不是好人,却言出必行,请你务必把我葬到葛溪畔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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