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休林看着江子言的目光里充满了垂怜,道:“还是爱卿最知我心!微之,你是我的内弟,干系远胜别人,不管如何争论,我老是向着你的,若此后再如许,我可要活力了!”
安休林见两人相处甚好,没出处的欢畅,笑容满面,让中间服侍的宦者宫女齐齐松了口气。
徐舜华一脚踢翻了茶案,道:“你出世入死,风餐露宿,却无罪而受罚,他狄夏坐在金陵,寸功为立,凭甚么当大将军?我奉告你,你此主要再忍气吞声,我自去找天子和台省的狗东西们实际!”
哐当!
徐佑笑而不语。
六天的事临时告一段落,徐佑先行分开了紫阳山,后续事件交给张槐全权措置。兰六象铁了心的头像,很利落的招认了漫衍在各州的六天据点和藏着大额钱物的处所,这些都由张槐奏报朝廷后同一打击收缴,少典、兰六象等俘虏也押回金陵交给廷尉待审后论罪。
台城内并无太多的新年气象,安休林倡导俭仆,除了必备的装潢物,如宫门贴着的门神和福字,廊庑吊挂的华灯和彩画,多余的都不准破钞,徐佑在含章殿见到安休林,他正和江子言下棋,听到黄愿儿的唱名,冲动的站起来,不慎撞翻了棋盘,如玉般吵嘴清楚的陶瓷棋子砸到江子言身上,昔日早该心疼的扣问伤没伤到,这会却浑没瞥见,独自迎向了徐佑。
江子言弃刀,泪痕划过那比女子更吹弹可破的肌肤,真是我见犹怜,安休林撕掉天子袍服的襟角,捂住他的脖子,道:“你要死了,我如何独活?今后万事能够筹议,不成如许吓我……”
元日正朝是从汉朝时定的端方,天子正月月朔这天大宴群臣,百官在太极殿敬献寿酒,跪奏:臣等奉觞再拜,上千万岁寿。侍中代答:觞已上。百官伏称万岁,四厢乐声大起,礼节乃毕。等寿酒进献完,君臣共饮,赏识乐舞,直到结束。
“主上想必不会介怀的,走吧走吧……大将军你是不知,元日正朝,百官来贺,独缺大将军,主上内心顾虑,整日无有欢容。这几露台城表里大师都谨慎翼翼,年都过不好,全苦盼着大将军回京呢……”
“该我谢你才是,你和六天素无来往,用他们效力也满是为了我着想。”安休林抚摩着江子言的脸庞,道:“子言,汉哀帝欲禅位于董贤,其恩爱天下无有过之。我虽不能效仿哀帝,舍了安氏的江山社稷,可除此以外,你想要甚么,我都给你。”
黄愿儿跟前凑趣,道:“大将军,年前江队主已授左卫将军,现在掌管宫禁……”
“如许不好,我待微之如明月,微之待我以洁白,又何必用到权谋?”
黄愿儿扭头看向安休林,安休林挥了挥手,他只好躬身道:“诺!”然后带着殿内服侍的宫女宦者全都退了出去,亲手关好殿门,转过身,脸上暴露一丝不悦的嘲笑。
“哎,哎,别活力!”徐佑半哄半拉的把徐舜华拦住,道:“你这是添乱,内里的事不要操心,我自有分寸,总不会被人欺负的……对了,我如何感受阿姊胖了些,身子也刻薄了?”
安休林忙伸手搀扶起徐佑,道:“张槐的奏疏里已经说的明白,六天势大,是他邀微之前去酆都山襄助剿贼。张槐是湘州刺史,又是平江军的军主,有权不经廷议调兵剿除辖内之贼众,我看此次谁再敢在朝堂里置喙,定不轻饶。”
“这……”安休林踌躇,道:“微之不是说少典是大上帝的儿子吗,大上帝被微之逼着服毒他杀,他又岂肯为朝廷所用?”
徐佑固然仁义,却也不至于圣母到干脆放了他的境地,莫非让他再去和鬼师汇合搞风搞雨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