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悄无声气的抓了魏度，奥妙审判，若能找到证据，再跟魏氏摊牌！”
“好，按你说的办！”朱智决然道：“我跟子愚随你一同归去，魏度或许豢养有妙手。凌波……她不能舟车劳累，先奉求顾贤侄顾问吧，等会稽事了，再接她归去。”
朱智停下脚步，惊奇的望着顾允，安静如海的双眸乍起微澜，顷刻间包含着无数雷暴，道：“贤侄请说！”
“找到了一枚银制棨牌，刻着角端灵兽……”
“你是宦途中人，各地迁任，本日不知明日事，如果每任职一地，就买一所宅院，恐怕将来这荡荡四海，尽是吾家了！”
“好你个微之！”
第二日一早，送走朱氏等人，顾允没回衙门，直接去了西城的静苑。徐佑迎到正门口，笑道：“明府台端光临，陋舍蓬荜生辉啊！”
“不要打动！”朱智皱着眉头，道：“仅凭我们手中的证据，没法坐实魏度的罪名，真闹将起来，有理也变得没理了！”
过了二进的院门，面前豁然开畅，顾允打量着四周，他还是第一次来，见周遭自有一番妙趣，叹道：“早晓得贩子的宅子也能修得如此高雅，我就赶在微之前面买了去！”
“魏姓是扬州大姓，除了会稽郡，临海、吴兴和新安等郡，包含我牧守的永嘉郡，也都有魏姓旁支居住，那贼子口中提及的人，或许……跟这些处统统关？”
“我入仕前，曾在随会稽郡的岳松先生肄业一载，跟魏氏的魏桓同窗，订交莫逆。某次寻山安步，月夜闲谈，偶尔谈起古往今来的天生异象，他说过一件事，要不是本日看到角端，又牵涉到了魏姓，我几近已经健忘了。”
“啊？”
顾允面露讶色，道：“微之何出此言？”
“该死的人，死一次就充足了！”
顾允怕徐佑多心，道：“不是信不过你，朱家叔叔想从尸身上找到对方的出身来源……”
“有勇有谋，判定，断交！”徐佑夸奖了两句，道：“我还当朱氏有顾忌，不能抓住机会先发制人，没想到……哈，短长了！”
小拳拳捶胸口？多亏我有胸肌，徐佑腹诽一句，挽着顾允的手往院子里走去，道：“我一介齐民，又帮不上甚么忙。如何，朱氏的人昨日去勘查尸身了？”
“朱四叔且慢！”
当代有送冬寒、迎新春的民风，《周礼?月令》说"出土牛以送寒气"，这里的土牛也叫做春牛，开春时摈除到城门外，号令士民围观，上位者用鞭子抽打三下，含有劝促农耕的夸姣寄意。
“魏度？”
“对，魏文远一贯不读书，有次附庸风雅读庄子，开卷一尺就放下了，说‘了不异人意’，在会稽传为笑谈！”
但是概率低，不代表不成能！
“朱将军太客气了，闲事要紧！不过，此次的案子，一定只要一个魏度牵涉此中……”
“没听过，不是魏文暄的嫡子么？”朱睿皱着眉头，搜刮了一遍脑海，没找到对这个名字的任何印象。
“魏度是关中侯魏文远的儿子，无甚才名，别说在江左，就是魏氏族内，也是冷静无闻之辈。”朱智腹中藏有江河，连魏氏一个冷静无闻的子孙都能随口道来，朱礼最体味这位四弟的深浅，并不感觉惊奇，道：“关中侯？魏文远是不是阿谁自称和庄子无异的狂徒？”
朱智渐渐坐了下来，道：“《后汉书?鲜卑传》里记录，有禽兽异於中国者，野马、原羊、角端牛。角端虽是灵兽，可向来被以为是外族、胡人的东西，体壮如牛，丑恶不堪，为汉人所不齿，魏家对此讳莫如深，能够了解。只是……既然魏度为角端所累，又为甚么会用它制成棨牌，作为联络交通的信物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