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，我找和尚给青山石作了法，不比天师道的符箓差……”
钱塘城张灯结彩，一片喜庆，银装素裹的六合间仿佛用凝脂盐堆砌而成，粉雕玉琢，美不堪收。静苑里里外外热烈非常，邻近年关，洒金坊临时停业歇息，统统人都回了城，五十多号人堆积一处，就算不大声鼓噪，也显得比昔日喧闹很多，给冷僻的院子注满了兴旺的活力。
“天师道能画符，大德寺也能开光，归正就是抢买卖。你是没看到连竺法言都亲身坐镇，为乡亲们的青山石开光作法，态度驯良，笑容可掬，别说多喜庆了。对了，竺无漏也出来了，身边围的小女娘里外三四圈，口中喊着雪僧的诨号，挤都挤不出来。”
冬至撇撇嘴，道：“小丫头终究舍得出来了？不晓得两三个月没见太阳，是不是肌肤白点了……”
“走，看看去！”
徐佑扭过甚，笑道：“石头贴上符箓了？”
“阿难？”徐佑奇道：“其翼给你起的名字？”
“人有外相内相，而相由心生，只要用心做事，常存善念，知进退，就是阿难，没甚么不敢用的！”
“七身、七手、七安般！”何濡绕着方斯年如获珍宝，道：“这就是知息遍身的境地了吗？”
冬至小鸡啄米般的点头，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，道：“我也是如许想，只是没小郎说的明白！管他天师道还是大德寺，只要能驱邪就是了。”
“不管白猫黑猫，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！让吴善将石头埋入四角，你机警变通，此事办的不错，去吧！”
徐佑走到火炉前，伸手烤火，看到衣服中间的竹筐里放着一些剪纸，都是翱翔燕子的形状，栩栩如生，惟妙惟肖，夸道：“这是谁剪的神燕？手挺巧的嘛……”
“风虎从富春返来了吗？”
“昨日就返来了，朱智心机细致，办事殷勤，七天前就派人给我们送了那么多年货，总得去一趟才不失礼数。”
“没……”冬至有点忐忑，严格来讲，此事没有颠末徐佑答应，道：“不过，我找和尚给念了经，作了法，传闻也能够驱邪镇宅……”
履霜指着一个婢女，道：“是阿难，她手极巧，小郎的衣服实在也多数是她做的。”
“好，等我向小郎禀告后当即就去。另有，青山石的事，实在我办好当了！”
於菟在中间照看炉火上熬着的姜汤，她的女儿纥奚丑奴冷静的坐在一旁，双目机器无神，跟刚来时辨别不大。
“她，她入九品了！”
履霜一头雾水，道：“和尚？大德寺的和尚？他们凑甚么热烈？”
“那可不成，青山石没用符箓，起不到应有的结果，埋石为了镇宅驱邪，不是闹着玩的！”冬至孔殷火燎的站起家，道：“我去！”
冬至谨慎问道：“那，青山石？”
“咦，大德寺的秃驴们连这事都跟天师道争呢？”何濡哼了一声，道：“竺法言看来真是急了，自雅集上吃了大亏，镜丘的佛像也造不下去，筹办操纵过年的诸多民风风俗，跟天师道抢信众，吃相太丢脸了。”
佛道流行的时候，以两教的文籍和名流姓名来定名的不在少数，这个没甚么希奇的。徐佑之以是奇特，是因为何濡摆了然对佛门不太感冒，竟然给奉侍本身的婢女取了如许的名字，不免瞧着诡异。
“阿难便是欢乐，相如秋满月，眼似青莲华，是佛祖座下最漂亮的弟子，令人一见就心生欢乐。”
徐佑笑道：“无妨，全当吃大户，朋友有通财之义，他不缺这个，收下就是了。”
“好吧，随她去！”
履霜拍了下秀额，道：“瞧我这记性，小郎他们都去看方斯年了，说是……说是明天接她出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