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王闻言,将目光转向王耀祖。
最后这两句一下子盘活全诗,现在谁也不敢说朱安然前两句诗平淡无奇了。没有前两句的烘托,何来后两句的叹为观止。
“嗯,不错,不愧是状元郎啊。”
“好诗,汉家天下四百年,尽在留侯一箸间,朱大人这一句当真是化腐朽为奇异。”
高坐在主位上的裕王眼睛一亮,忍不住叫了一声好,汉家天下四百年,尽在留侯一箸间,汝若为张良,那孤岂不是刘邦了,朱安然的这一句诗的确写到裕王内内心去了。若说本日谁做的诗最好,裕王或许会踌躇一下,但若说最喜好谁的诗,那就非朱安然莫属了。
汉家天下四百年
并且,朱安然这心机婊的切入点太故意计了!
王耀祖等对朱安然微词满满的人,毫不粉饰的轰笑起来,笑声几近要把凉棚顶都给掀翻了。
朱安然尚未回到坐位,宴席上一阵惊呼声就响了起来。
《咏箸》一对湘江玉并看,二妃曾挥泪痕斑;汉家天下四百年,尽在留侯一箸间。
席上亦稀有人对朱安然的《咏箸》之作赞誉有加。
“幼年如何了?自古豪杰出少年,古有甘罗岀使赵国,十二岁官拜上卿;霍去病十七岁反击匈奴,军功赫赫……”朱安然摇了点头。
听着王耀祖等人的耻笑,朱安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仿佛等了他们好久了的模样,不过面上一副义愤填膺模样,向着世人拱了拱手,再次执起羊毫,另一手捧着砚台,回身蘸墨挥毫,挥毫蘸墨,运笔如飞,连缀不断,一行一行又一行,一句一句有一句……
“少年不识愁滋味,为赋新词强说愁……”
“一首拙作,让诸位大人见笑了
不止他们,在坐世人全都震惊了,一时候,全部宴席除了赞叹惊呼之声,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。
“甘罗十二岁拜上卿,十三岁就被杀头了……呵呵……”
王耀祖等人说话声音不大,但何如人多啊,很快唱衰朱安然、讽刺朱安然说大话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。
速率快的飞起,很快就写完了,写完以后,放下笔砚,回身向着主位上的裕王和世人再度拱了拱手,“有言在胸,不吐不快,费了殿下一张上等纸,惹诸位大人见笑了。”
王耀祖嘴角扯了一个调侃的弧度。
“这但是你说的。”王耀祖笑着回道。
朱安然上首的陈以勤一副吃惊模样,重新将目光转向朱安然,明天以来第一次正视朱安然。
“强词夺理。”
朱安然最后一个字写完后,凉棚内的轰笑声戛但是止,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样,嘲笑声最欢的王耀祖等人因为猝然间断笑声而噎的咳嗽不止。
在世人轰笑声和意味深长的眼神当中,朱安然一如既往的淡定,淡定的蘸了墨汁,淡定地回身,淡定的将笔尖落在屏风上的宣纸上,淡定的运笔如龙。
王耀祖以后,又稀有人,点头轻笑。
“我是在说朱大人,朱大人年级悄悄就张良自夸……满招损,谦受益,少年郎还是谦善些好。”王耀祖眯了眯眼睛,一副以过来人的口气说道。
“还真是大言不惭,嘴上没毛,办事不牢,年纪悄悄的就以张良自夸……”
拱手言毕,朱安然回身返回座椅,唯余屏风上未干墨迹:
看到《少年大明志》,裕王忍不住失态的离席而起,冲动非常。
“这……”
瞬息间,一句诗句如蛟龙出海,跃然纸上:
王耀祖一头盗汗,赶紧起家辩驳,“胡说,我甚么时候讽刺殿下了。朱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。”
这转折的也太不测了,像前两句那样平淡不好吗,为甚么俄然来了这么令人叹为观止的两句诗,的确是笔落惊风雨、诗成泣鬼神了。